第一百一十六章 餐霞剑(1 / 2)

 闻言,玄清真人颇显无奈地道:“师弟,自盘古开天,仙魔视同水火,你如何又生出来个三界和平共存,如此痴心妄想,我看你是被魔性蒙蔽了智慧。”说着不住地摇头叹息。

“云东白”闻言,厉声道:“秋白衣,不要再与我讲你们那些所谓的正道大道理,我来不是与你斗嘴的!自古强者为正,打败你们,我就是正!”

玄清真人听完又道:“师弟你何苦如此执拗,你我本是同门师兄弟,奈何非要刀兵相见?”

“云东白”冷哼一声,道:“刀兵相见,也是为你们所逼,归云观对我的不公,今日定要讨还!”说完,“云东白”双眉倒竖,一扫花容月貌般的容颜,杀气全现,手腕一翻,餐霞剑立于胸前,左手五指屈伸,剑诀引动,接着餐霞剑冉冉祭起,飞到在头顶上方五尺左右方停下,不住颤抖,剑身发出阵阵鸣声,然后缓缓转动,剑锋对着前方,剑身通体光芒一亮,化作数倍长短,横亘在空。

脚下更有气旋搅动,慢慢生出一个阴阳鱼儿来,托住双足,缓缓向上升起。

“云东白”人立在半空中,看着玄清真人,目光一肃,大喝一声:

“道威无极”。

餐霞剑一剑向玄清真人当头斩下,剑华未至,劲风先到,吹得一路飞沙走石草叶纷落,更吹得玄清真人道袍猎猎舞动,双目难睁。

同时,玄青真人见势,面色一正,足生紫光,缓缓升起,左手法诀捻,右手持凌虚剑,虚空画圆,跟着在他身前三尺远近,凭空幻化出一只巨大的阴阳八卦,周围八阵不断变换,中央近乎透明的阴阳鱼儿旋转不断,却又光亮异常,周围瑞气萦绕。

随着“云东白”一声断喝,餐霞剑疾射而来。

玄清真人立身与其对面,双眉一拧,双掌向前用力一推:

“万物之宗”。

巨大的阴阳八卦闪着瑞光,迎击上去。

两个光芒快速相撞在一起,迸射出阵阵玄光,形成一道道气浪,向周围四散,只吹得飞花摆柳,落土飞岩。

巨大的反震之力传导回来,两柄仙剑的主人身子一震,各自后退一步,神色都大为惊讶,显然为对方的道力暗自心惊。

“云东白”牵动剑诀,不断催动仙剑餐霞向前推进,玄清真人也是引动法诀,操控着阴阳八卦与之相抗,两相僵持在半空。

餐霞剑剑锋锐利炫目,直直扎在阴阳八卦的中心,在法力催动下,剑身明显出现弯曲,却前进半分不得。

阴阳八卦看似透明薄弱,内中法力却如长江浩浪,一阵接着一阵涌来,源源不断。

片刻之后,见玄清真人挥舞凌虚剑,再次虚空画圆,剑锋所过之处,凭空再次出现一个小小的阴阳鱼儿,如同玉佩大小,却紫气腾腾,在空中顿了一顿,跟着向前推进,与之前那个大的阴阳鱼儿重合在一起,瞬间那阴阳八卦光芒大盛,遮挡了餐霞剑的光芒。

但听“嗖”地一声,餐霞剑光芒一暗,被倒逼回来,在空中旋转了一段距离后,“噗”地一声插在地面上,嗡嗡作响,剑身光芒闪了两闪,才逐渐恢复原样。

“云东白”脚下的阴阳鱼儿也随即消失,人却依然安稳地站立在玄清真人对面,嘴角一动,道:“好像还不错,不过这只是开始。”

玄清真人目露祥和,并没有乘胜追击,一挥凌虚剑也撤掉身前的阴阳八卦,口中又轻道:“师弟,适可而止,回头是岸。”

“云东白”眉毛一挑,鼻中冷哼一声,厉声道:“我要让你死在归云道法之下!”说完乾指立于胸前,身形缓缓旋转起来,接着越转越快,最后已快看不清样貌,好似一只急转的旋风一样。

“道玄天罡”!

玄清真人见了,脸色阴沉下来,用力咬紧了牙腮,握着凌虚剑的手也暴出条条青筋来,目光紧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大意。

那旋风一消散,“云东白”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不见。

忽地,一阵尖锐声突入耳鼓,跟着在百丈琼台上方,万千华光闪动,一只只如同匕首大小,激射出来,从任何方向,任何地方,源源不断,凭空出现。

玄清真人身形一动,手舞凌虚剑,画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光圈来,那些光圈环环相连,在身周环绕不断,看似疏松,实则细密,将那些匕首样的华光一一挡在外围。

华光不断闪现,如暴雨疾风,光圈连绵不绝,层见叠出。

相持一盏茶时间,两者又一次奈何不得对方。

“嗖”一声破空声传来,在玄清真人正前方,凌空显出“云东白”身影,见其目露凶光,双手拇指相对,四指屈伸,结印在胸前。

倏然间,无声无息地,那些匕首样的华光一闪不见。

玄清真人也收住手中的凌虚仙剑,嘴唇一动,语重心长轻道:“师弟,就此罢手吧。师兄不会怪罪于你。”

“云东白”鄙夷地看向玄清真人,嗔怒道:“大言不惭。”说完撤开双手的结印。

没有任何征兆,突地,玄清真人左臂的道袍便被割破,殷红鲜血流出,没给人任何反应机会,接着便是右臂。

玄清真人持凌虚剑向后一退,惊呼一声:“玄宗气流剑!想不到,你道法已修炼得如此高深。”

“云东白”看着玄清真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似乎十分兴奋,得意一笑道:“我要让你死的很难看。”

说话间,玄清真人身上已又有四处被刺破,庄重的道袍变得褴褛,颇为狼狈,

“云东白”人立在空中,头向后仰,一阵狂笑:“这就是正道的领袖,归云观的掌门,哈哈,哈哈。”

玄清真人双眉紧锁,轻摇头,未再言语,而是将凌虚剑祭起,双手十指相扣,结印胸前,跟着身影晃了几晃,便幻化出数个一模一样的身影来,围成一个圈,旋转起来。

“万境之源”。

那些玄宗气流剑虽说神出鬼没,不断刺来,却再也未见伤害到玄清真人的真身。

“云东白”目光一凛,现出身形,厉声道:“归云无极剑!”

言毕,再次结印,摊开右手手掌,一只阴阳八卦缓缓从掌心生出,开始时只有巴掌大小,旋转着上升,不断变大。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响动,连同百丈峰也震颤起来,落石如雨。

再看那只阴阳八卦,已经升到百丈高下,数十亩大小,笼罩下方,形成了不见界限的透明结界。

头顶上方阴阳八卦盘旋不断,将二人同时困在其中,期间又生出数十道阴阳之气不断缠绕,相互纠缠,场景甚为壮观。

那些落石不断被阴阳二气炼化,一碰触到气流,便是灰飞烟灭,凭空消散。

玄清真人头顶凌虚剑玄光闪现,形成一个光柱,暂且抵挡着搅动的阴阳二气,但明显那光柱每碰触一次气流,便会减弱几分,光柱也会缩小几寸,数次之后,光柱几乎已紧贴着玄清真人的身体。

只听玄清真人长出一口气,哀声道:“师弟,你何苦如此苦苦相逼!”

“云东白”神情傲慢,站立在阴阳之气中,一笑道:“怎么,你是怕了?除了我和师父,你们只能练成归云阴阳剑,这归云无极剑,便是你玄清真人的丧钟!”

黑白之气继续搅动着百丈峰上的岩石,那些巨石好似纸糊一样,一碰触到气流,便被搅碎,如同碎木片一样飘飞起来。

如此下去,怕是不过一时半刻,这百丈峰也会被削平,烟消云散,在人间消失。

玄清真人看在眼中,神色凝重,舍弃凌虚剑不顾,凝指成剑,一点光芒在指尖闪亮。口中念念有词道:“天地有法,阴阳自化,风火雷电,凝指成剑。”

“返璞归真!”

念完,便突地一下,身影消失。

就在“云东白”目露惊恐,呆愣在原地时,玄清真人又突然出现在“云东白”身侧,出指如风,指尖上那一点光轻轻点到“云东白”的脖颈上。

刹那间,头顶的阴阳八卦消散,周围所有的阴阳二气气流消失,结界被撤销,所有法力消失。

“云东白”站在原地,双目圆睁,瞳孔慢慢扩散开,忽地脸上一扭曲,

“噗”。

一口鲜血喷出,如同血雾一般,瞬间染红了身前衣衫,与脖颈上的白皙肌肤相衬,点点殷红,触目惊心。

“云东白”单手捂住胸口,眼睛里似乎也变得浑浊起来,嘶声道:“想不到,你,你居然能破了归云无极剑!”说话间,面色已是十分痛苦,显然受了内创,重伤到真元。

玄清真人此时已再次站在“云东白”对面,道袍虽说已是褴褛不堪,但神色却如长江皓月,身形若太华古松,无形中多了几分仙气,朗声道:“回归自悟是真如,师弟,你的魔性为我所重创,此刻若回头,师兄定会助你祛除魔性,回本归元。”

闻言,“云东白”双目闪现泪花点点,仰天一声长啸,声震四野,双目圆睁,容貌可怖,单手屈指在前,结三清印,三花聚顶,脑后生出三道瑞光,直达穹顶。

玄清真人见了,身子明显一震,悲声道:“师弟,你这是何苦,真的非要与我玉石俱焚吗?”

“云东白”闻言,似乎是在地狱中的魔兽一样,容貌声音已变得狰狞起来,嘶声道:“不是我,而是我要用你老情人云东白的身子,与你同归于尽,也帮助你们了却数百年间的所有恩怨。”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玄清真人一疑惑的,跟着沉声道:“你不是练了迁时夺舍魔功吗?何不堂堂正正,面对面与我一战!”

“云东白”一声狂笑,抬手一指玄清真人,道:“我岂会上你这当,迁时夺舍,你还不配见识,我的魔功要用在你的子弟身上。我要先杀了你,再屠归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