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绝情(1)(1 / 2)

 清晨的薄雾悄悄地笼罩着天台山,微微的寒意无声地侵袭着每一个角落,深秋的山中更是多了一丝薄凉与清冷。

流涌的雾岚下,暗自掩藏了些许不属于晨梦的心绪,或许也是暗示着一些事的发生。

有风,轻轻拂过,

丹岩上的石缝里,生长着的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在寒雾中,无畏地摇曳着,展露着它最后的倔强与坚持。

水凌月站在桥头,一袭白衣如雪,长发散在脑后,随风而动。

下一刻,她手持仙剑,缓步默默向前,轻柔的雾,像理不清的谜团,缠绕在她子的周围,也更像是因她的清冷艳丽而簇拥的崇拜者。

长桥静默,山石静默,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是在静静地观察着这个清冷而美丽女子的一举一动。

在那道毫无出奇的石缝前,水凌月停下了脚步,她低垂着目光,凝视了片刻,好像要看透一切似的,又好像那下面暗藏了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铮”,

一声轻响,犹如凤鸣,回dàng)在山巅,周围的轻雾好像也因受到震dàng),颤动了两下,远远避开,前方的视野登时变得开阔许多。

是水月剑,霍然出鞘。

在水凌月手中化作一道如许光芒,轻舞数下。

随着一阵裂响,那石缝两旁的岩石,如同被撞碎的木板,化作数块,纷纷塌落下去。

待那些飞起的灰尘散尽,地面上赫然出现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洞口,水凌月收起水月剑后,没有犹豫,借着朝阳的光辉,一跃而下,跳入那得以重见天光的石室内。

简陋破旧的石室,空间比想象中还要局促,上部勉强高过头顶。那些破碎的石块,正落在石室中间的空地上,因此原本存在的一些家具物什,没有丝毫损坏。

水凌月脚踩着那些石块,慢慢走上前去,在那张红黑色油漆的前停下,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梳妆台,那上面朦胧模糊的铜镜,反着从洞口投进来的光亮,也倒映着水凌月俏丽的影。

而在地面上,薄雾缭绕的长桥之上,一人背对着朝阳,上披着那些穿过雾气的金色,好像是从久远的过去,缓步走来。

一段不算长的距离,他好像走了许久,与其说他是在走路,倒不如说他更像是在观看两峰之间的景色。

待走近,才看清这人的装扮,头戴儒巾,穿靛蓝色澜衫,姿秀,缓步而来,正是目若朗星的风疏竹。

来到桥头,风疏竹并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停住了脚步,面沉若水,凝望着不远处塌陷下去的洞口,他没有一丝讶异,好像那洞口原本就在那里一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没有任何动作,他是在等待,好像他知道下一刻要发生什么似的。

不消一

刻工夫,白影一闪,水凌月又返上来。待她落到桥头后,马上看到了一旁的风疏竹,眼中一愣。

风疏竹仍旧站在原地,只是脸上露出笑容,轻道:“怎么,你还怀疑那黑气躲藏在这下面。”

水凌月马上避开了风疏竹的目光,又回头望了一眼洞口,低声道:“只是不放心。”

风疏竹点了下头,轻道:“可有发现?”

水凌月低垂着目光,似是犹豫了下,随即轻摇了下头,并未开口说话。

自然,她不是在想隐瞒什么,而是在犹豫中逃避着。

风疏竹看着水凌月,向前走了几步,他心中当然明白,眼前这清丽冰冷的女子,为何会躲着自己,但仍是关心地轻道:“你怎么不多休息休息,一夜未睡,看你眼睛都红了。”

水凌月闻言,子微微一侧,将头转向一旁,眼角轻瞄了风疏竹一眼,淡淡地道:“我不累。”

风疏竹看着水凌月的侧影,从头发、前额、鼻子、嘴以至脖子……,曲线没有一处不恰到好处,但在如此秋风瑟瑟的清晨,在他的眼中又越发显得单薄而凄清,心中不免一怜。

是啊,如此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却要承受着诸般压力,仿佛一夜间便失去了所有的倚靠,要独自面对太多的事。而此刻,更是要面对一个杀死了自己恩师,又是令自己魂牵梦绕的人。

风疏竹微微叹息了一声,嘴角动了动,终于开口道:“凌儿……,”轻唤了一声后又停了下来,再三犹豫片刻后,方道:“水月大师的事,我确实有些急躁,铸成了不可回转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