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身旁的风疏竹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在得知自己身子没事时,对方好像很失望的样子,水凌月想了想,瞄了一眼风疏竹,故作冷然道:“怎么,我没事,你好像很失望?”
风疏竹闻言,连忙停下脚步,摇手解释道:“不,不,水姑娘你误会了,其实,其实,我只是随口一问,我是在想着其他事情。”
水凌月闻言,娥眉微扬,射来两道冰冷的目光,追问道:“其他事情?”
风疏竹知道自己又信口失言,顿了一顿,苦笑了一下,道:“我最关心的一定是你的安危,只是,我一直在想,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水凌月一听,不再回话,抿了下恢复了些颜色的嘴唇,转过头去,又看向前方,她迎着风,轻轻甩动了下已干了的长发,好像在极力要甩掉一些烦恼。
之后,她冷漠的眸子,映着水月剑的光华,陷入了一片沉思。
是啊,这里究竟是哪里呢,在水月剑的光环之外,是永恒无边的黑暗,上方,更无一颗自然光源。如此广袤的地下世界,真的令人匪夷所思。
一旁的风疏竹似乎察觉了水凌月的心思,笑道:“佛说一花一世界,看来,这地下真的有另一个世界。”
水凌月想要开口答话,却又意识到两人紧握的手,便轻轻叹息了一声,目光低垂,看向那条紫藤,显然,她对这样被人紧握着手说话,很是不自然了。
风疏竹见状,停下脚步,轻轻抬起了被紫藤缠绕着的手,道:“这紫藤也不知是何种仙根,连你的水月剑都奈何不得。怕是一时半刻,我们难以解开它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你又被大水冲走。”风疏竹说得很自然,很风趣。
是啊,水月剑都无法斩断的紫藤,除了接受,又能怎样,对方又是那般不顾及性命,为了救护自己,而落难至此,要怪,也许只能怪那莫名其妙倒塌了的水墙吧,如此一想,着实令水凌月感到轻松了许多,暂且不再在意被紧握着的手。
风疏竹见水凌月神情略一舒缓,心中也不免宽心几分,接着道:“水姑娘,你不必烦恼,也许我们因祸得福,说不定,你师父要找的那种化煞草就在前面。”说完煞有介事地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前方。
对于这样的安慰,水凌月嘴角泛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看了一眼风疏竹道:“那我们就去前面,如果那里什么都没有,看你又如何说。”说完,居然走在了前头。
风疏竹好像是被不情愿地拉着,向前方走去,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想不到这一向冷若冰霜美丽的女子,认真起来,竟是如此性子。
谁知,事情偏有凑巧,两人向前走了数丈远近,便看到在雪白的沙滩上确实有一条黝黑的小径,由光亮的礁石铺设而成,好似人工铺就,又似天然形成,与沙滩成垂直方向,向悬崖里侧延伸过去。
水凌月停下脚步,回头惊讶地看了看风疏竹,上下打量了几眼,好像在追问,难道你来过这里。
风疏竹见状,赶忙抬手连连摇晃,解释道:“我,我只是信口胡说的,我不知道这里有条小路。”
水凌月想了想,没有说话,转过身去,向那条小路上走去。
风疏竹赶忙加快了脚步,将水凌月挡在了身后,自己率先踏上了那条奇异的小路。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坚硬而光滑的礁石,一路向上,穿梭在狭窄的石山之间,小心谨慎地探索前行。
风疏竹时不时回头看看水凌月,生怕一不小心她会不见了一般,见状,水凌月被他紧握的手,又紧了几分。
在狭窄而冰
冷的石山之间穿梭了片刻,眼前霍然开朗。
那里,是一片巨大的开阔场地,黝黑而平坦的地面上,赫然生长着一棵神奇的大树,一棵巨大的树。
它半兽半人一样,像一个头披银发,身子臃肿如布袋的老妖怪,无数的细枝,好似树根一样,向上伸展着,上面散落着颗颗亮斑,照亮了方圆数十丈远近距离。
风疏竹与水凌月对望了一眼,显然,他们再次为共同遇到的玄奇景象所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