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行看在眼里,心想话题无法继续,但仍心有不甘,看着风疏竹问道:“不知,风少侠,意下如何?”
风疏竹沉吟良久,方抬起头来,看向一脸坚持的空行,身后的静尘子也放下手中的陶罐,静静地等待下文。
“风某,在想的不是将蠹窿老妖归于哪一道,而是魔道为何齐聚这三界所弃的蠹窿岭,究竟,是什么原因,吸引了他们如此大的兴趣。”
闻言,身后的静尘子快步走回火堆旁,重新坐下,看了眼空行,道:“不知空行法师,在那蠹窿峰内,数日之久,可曾有所发现呢?”
一句话,引来了空行滔滔不绝的讲述,从比蠹虫逼进蠹窿峰开始讲起,期间又遇到魔道妖人,里面如何四通八达,自己如何昏死,最后说到了蠹窿老妖与蠹窿峰地心深处一股强大力量的对抗情形。
听得风疏竹与静尘子讶异不已,尤其是静尘子,似乎对那看不见的战争,颇感兴趣,一双眼睛明亮异常,追问道:“那地心深处,究竟是藏了一只怪物,还是许多只呢?”
空行摇摇头,缓缓道:“贫僧无法得知。”
静尘子略带失望地哦了一声,接着道:“如此看来,这里面定然是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一旁的风疏竹突然开口道:“按空行所讲,蠹窿老妖,为何阻止那股力量呢?或者说,让那股力量破土而出,究竟会有何后果呢?”
连续的发问,提醒了静尘子,急道:“难道,那就是传言中的元牝奇迹?”
空行看了眼静尘子,迟疑地摇摇道:“这个,目前也无法确定。”
“蠹窿老妖震慑魔宗影惑破土,如果这个假设成立,这方圆八百里的蠹窿岭,怕是要换了天地了。”风疏竹边说边站起身来,望着石窿外面的滂沱大雨,向入口走了两步。
静尘子也跟着起身,急道:“待明天风雨停了,出去抓到几个魔道妖人,审讯一番,不就知道了吗?”
风疏竹笑着看了眼跟过来的静尘子,道:“这未尝不是个好主意,但道长你也说过,坊间传闻是来此共举大事而已。”
静尘子闻言,一时哑然,目光闪烁片刻,道:“魔道一向阴险狡诈,总不能向天下宣布,他们来蠹窿岭是接应魔宗影惑的吧。”
风疏竹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转身向空行问道:“空行法师,不知你又有何打算?”
空行也站起身来,缓缓道:“共举大事的传闻不可信,真若如此,那蠹窿峰内,贫僧就不会看到魔道各帮各派间的厮杀。”
究竟是为了何种大利益,冒着不惜身命,冒着灭门的风险,魔道各派前赴后继的来此呢,这个疑问,缠绕在三人心头,却谁也没说出口。
“螺田山一役,如果是魔道虚晃一枪,这蠹窿岭……”风疏竹担忧地说道,话却未说完。
静尘子接过话头,急道:“无论是真是假,定然又是一场血战。”
风疏竹点点头,接着道:“这背后,是否依然有人操控呢?”
空行闻言,陷入沉思,而静尘子讶异道:“难道,那逃脱的阎收天,又跑到这里来挑拨?”
风疏竹看了眼空行,问道:“空行法师,可有那阎收天的消息?”
“空觉寺一直在派人查探,但此人如遁形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闻言,风疏竹追问道:“可有遗漏之处?”
空行寻思半晌,轻轻摇头道:“应该没有,就算那被梁纵控制的螺田境内,空觉寺一直还是有人暗地查找的。”
静尘子听空行说完,嘴张得老大,惊道:“螺田,被梁纵控制了?你们空觉寺撤了出来?”
空行轻叹一声,点点头,道:“今非昔比,梁纵已经成了螺田的守护神。”
“如此说来,螺田一役,受益最大的是那个梁纵啊。”静尘子恍然大悟道。
石窿中,又陷入了一片沉默,风疏竹三人并肩而立,站在洞口,望着外面的疾风骤雨,雨势还在加强,甚至随着狂风,飘进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