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来干什么,嗯?”凌央把手电筒的光束调暗一些,扩大照明范围,然后立在地上。
这家伙只有半张脸是烧毁的,另一半依然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你不记得我了,唉。”
他把从大嗓门身上取的东西放到了一个小盒子中,并没有避开凌央目光的意思。
是一个手机和一段……手指?
“......先遣队的?”凌央没有问他拿人家的手指做什么,她不想表现得太好奇。
既然这个人是顾问,而刚才大嗓门又频繁提起先遣队的编号,凌央便顺口一猜这家伙是自己的旧队友。
但她那会儿才十二三岁,队里除了三个小孩子全是大人,她记不清楚。
不过她确定里面没有烧伤者。
“编号零三九。”他把手里的小盒子装回口袋里,“你好,零四九。”
“我叫凌央,我有名字。”凌央翻了个白眼,先遣队是她不愿提起的事没错,但这不代表她很怀念自己的旧队友。
相反,对于这群连自己的名字都懒得记的大人,她很反感。
董朝、姜穆、洛安邦和萧净,是仅有的那么几个知道自己叫什么也愿意喊她名字的人。
“啊,凌央......”他仿佛第一次知道似的,喃喃重复了一遍,又笑道,“真好,我都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凌央没有接话,只是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人,他若真是零三九的话,现在年纪应该也不大,因为先遣队的编号是按照年龄排序的。
但他看起来好沧桑。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人?”景公桓从后面靠了过来。
“路人。”零三九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笑意,但他的脸却半点起伏都没有,实在是令人不适。
见景公桓转向自己求证,凌央也只能耸了耸肩,“大概也许可能,是我的旧队友。你知道先遣队吗?”
“......九年前的先遣队?”景公桓皱起眉,“可幸存者全都留在基地了啊,并没有谁离职。”
没错,当年五十个人出去,十六个人回来,十六个人全留在了基地,只有后来战死的,并没有任何人离职。
凌央也清楚这个事实,所以这家伙称自己是零三九让她很是郁闷,“啊,啊啊啊啊,你是......”
“想起来了吗?”
“没有,你是谁我想不起来。”凌央坦白,“但是我记得有一场火,死了好几个人,你是不是其中之一?”
时间太久了,凌央当年的记忆很模糊,只知道他们被一大群的编号一追着,火烧了一大片的树林。
“是啊,大难不死。”零三九叹了一声,但他的脸根本做不了表情,凌央看不出来他是喜是悲。
“那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你是给这伙人效力的吗?”景公桓本来就是他们组担当社交的角色,自然要问清楚来者何人,意欲何为。
“曾经是,但是给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我刚才合计了一下,我决定倒戈,我跟你们走。”零三九非常轻松地一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