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年轻人面上微微动容,似乎知道此事当真可能发生,便求救似的看着老聃。</p>
老聃心里自然也恐慌不已,赶紧道:“太子不可,太子驾到,我等未能亲迎,实乃我等之罪,请太子责罚!”</p>
他说完此话,立即急急忙忙带领台上六人从高台左侧下来,在太子面躬身作揖。</p>
“当真要我责罚?”</p>
“请太子责罚!”</p>
“哈哈!”伯服太子仰头大笑,“这就是你的道?不以官职为尊?看来,你的道也不怎么样嘛!今日,看在我兄长,前太子的面上,便饶你一次,来,扶我上台!”</p>
伯服太子两次提到兄长和前太子,但都未曾正眼向看。</p>
老聃身侧年轻人越发气愤,躬着的腰身似乎快要扼制不住颤抖一般,不断筛动。</p>
直到身后一高大中年人轻轻碰触他后背,这才让他稍稍稳住身形。</p>
老聃无奈之下,走上前来,扶起他,缓步朝高台走去。</p>
“道,何为道,这就是道,强权、兵马、官职、金钱皆是道,这是我的道,也是我大周朝的道,哈哈......。”</p>
伯服太子见他搀扶得甚是敷衍,也不责怪,只是一边走,一边高声大笑。</p>
老聃佝偻着身子,面色渐渐发红,眼里现出不屑之色,似乎觉得他</p>
这论断是对大道的侮辱一般。</p>
上了高台,伯服太子自然毫不客气地坐在正中太师椅上,双手一挥,道:“你等也坐下,本太子以德为先,自然不会独断专行,今日便与你论道一番,看看在座各位是以你的道为道,还是认可我的道!”</p>
老聃等人无奈,便只得分两旁入座。</p>
本来七人的座位,现在伯服太子等占了三个,便只剩下四个。</p>
老聃座在太师椅左侧第一个,那年轻人坐在他右侧,高大中年人坐在最下首。</p>
太师椅右侧则是与太子同来的两人,而最后一个位置,竟然无人敢坐。</p>
老聃回首望去,之前在他身后,要与他同台论道的名人异士竟然一个都不敢上前,他也不勉强,仅仅轻轻摇摇头。</p>
伯服太子坐定之后,见还空着一个位置,微微思索,便知缘由,故而面露得意之色,笑道:“看来,还是我的道是大道呢!哈哈!”</p>
他双眼朝下方扫视。</p>
刚才那四五个华服官员见他眼神扫来,不由面带激动之色,眼神期盼,微微躬着身子,一副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样子。</p>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他眼神一扫而过,竟然移到高台右侧那高大的身影之上。</p>
“这位汉子,你不认可我的道?你若认可,便可上台来坐,否则,只能坐地上了!”</p>
伯服太子眼里带着嬉戏之色,不断打量着易恒。</p>
易恒被他打量,被全场人打量,也不惊慌,反倒是心里暗叹一声,这周朝到此为止并非无因。</p>
这伯服太子定然就是褒姒的儿子,姬伯服,而台上那年轻人却是周幽王的长子姬宜舀。</p>
历史上记载,周幽王因为宠爱褒姒,故而废长立幼,导致周朝内部不稳。</p>
而西周至周幽王结束,东周从高台上的姬宜舀东迁都城开始。</p>
“太子费心,我的道便如水流、如清风,去留随意,来去自如,而这天下,没有水不能流过之处,没有风不能吹去之地,所以...。”</p>
老聃双目再次发亮。</p>
伯服太子眼神猛地凝固,沉声问道:“所以什么?”</p>
他右侧两人对着下方军士作出手势,显然只带易恒说出不认可太子的道,便要立即挥刀将他斩杀。</p>
瞬间,整个院落空气凝固,众人像是马上要看到他人头落地、鲜血横飞一般,屏住呼吸,眼中现出兴奋之色。</p>
“不可.....。”老聃低声呼道,却被伯服太子扭头制止,再次问道:“所以什么?”</p>
易恒轻笑一声,对于前方像是要猛地挥刀斩来的军士不以为意,低声道:“所以,我便如清风水流一般,这场中位置,没有我不能坐之处!”</p>
“狂妄!”</p>
“放肆!”</p>
台上两人瞬间大吼,老聃刚松口气,却又马上将心提起。</p>
“哈哈,好,好,除了父王与母亲之外,我还未曾听见何人如此大胆和自负,你且说,你想坐哪里?”</p>
伯服太子怒极反笑,老聃身旁年轻人目露异光,高大中年人坐直身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