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反正一不做二不休,夺位夺美一次做完便是,只是那仇希尹修为已高,若是不同意怎么办?这倒是个问题。
“既然燕长老如此迫不及待,那便开始吧。”曾玉书沉声答道。
这几想来想去,终是下定决心,也懒得去动手段拉拢人心,若是卸去门主之位,便做个闲散之人,正好与彩雪逍遥自在。
想来在此关键时期,燕长空也不会有所为难,师兄交代的门主之位已经完成,如今失去也毫不可惜。
若是有谁能够带领天下修士斩尽虫族,那岂不是更好?
燕长空听他如此说话,面色微沉,这是要将他燕长空推向风口浪尖啊。
但此时不是争执辩解之时,大事要紧。
“多谢门主。”在轮椅上微微一礼,眼中压抑住激动,此一礼应该是最后一礼,“易门弟子,全部广场集中,门主有事宣布。”
最后一句话运转灵液,将整个山门,周围八座小山全部惊动。
一时间,人影不断飞舞,筑基初期修士早就感到这几气氛异常,今恐怕定要出大事,故而一直准备着,此时一声召集,自然率先飞来。
密室中,毛毛鹰将双翅挪开,确定刚才没有听错,正准备高声唳叫,刚仰起头,却不妨被易恒一巴掌打在头上,顿时变成断断续续的低鸣。
“老大,召集我们了,哎呦,干嘛打我?”毛毛鹰被打断唳叫很不痛快,立即问道。
“不去。”
“不去?你不怕门主?”显然它还以为门主是林无风。
“不怕。”
“你,你不去,我去。”
“那你去吧。”
“好啊,好啊,开门啊。”
“自己开。”易恒一直未曾转头,独留毛毛鹰对着那石门发呆,若是能开门,恐怕早就偷偷逃跑无数次,哪里还会闷在这里?
“这声音是燕长空的声音,师弟要召集门人弟子,怎么样也轮不到此人开口说话吧?看来有些人,嫌命长了呢。”
他略一思索便知发生何事,定然是将虫族打退,获得暂时安稳期,一旦安稳下来,有心人便蠢蠢动。
无外忧必有内患,几千年来皆是如此,哪怕是在修仙界之中,又岂能逃出此铁律?
毛毛鹰懒得听他说着无聊的话,此时感觉痛不生,用头撞着那门户,“嘭嘭”作响。
易恒嘿嘿一笑,心道,这里是金丹期修士所布置,若是连它都能打破出去,那能进来之人又岂会只有自己?
“门主,六百三十
八名弟子,尚差一人未到,但那人似乎已经失踪,音讯全无,想来也无须再等,恭请门主。”
曾玉书心里既有决定,立即长而起,大吼一声:“开门,共议事。”
所有修士全部起立,早有人将大大门一扇一扇打开。
片刻之后,整个大前方木门便已打开,大外广场之上整齐排列,青色、黄色、褐色、黑白相间四种道服,各有两列。
众弟子屏住呼吸,朝大里看去,首先便见到大最里面,挂着一张真人大小的画像。
着青色道服,腰挂紫色储物袋,脚踩紫金飞剑,飞在云层之上。
须发皆白,两道白色剑眉直冲云霄,白眉之下,一双眼睛犀利无比,刺入众人眼里,又刺进心里。
修为稍低弟子要么在与虫族之战中死去,要么站在队伍最后面,哪怕如此,也觉心中隐约作痛,似乎在此犀利目光之下,无法隐遁心思,全部暴露出来。
这便是易门创门祖师,金丹期强者,金中孚么?众弟子心里暗自问道。
无论之前的震门、艮门、还是散修,都从未见过此画像,此时自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声都死死压制住。
“今,易门众人齐集。”一道浑厚声音传出,众人看去,那画像之前伫立一人,正是当在天下修士面前,接任门主之位的门主,曾玉书。
曾玉书此时站在师祖画像之前,自然也是威严无比,运转灵液,大声说道:“一是缅怀在抵御虫族中失去命的同门师兄弟,愿他们九泉之下,永得安宁。”
众弟子听到此处,不由唏嘘不已,想着无数相熟之人,如今已是天人相隔,只求九泉之下,再无虫族之扰,再无仙路之艰险,永得安宁。
“但死者固已去,徒留生者妄伤悲,须知仙路之艰险,何时何处,无生与死的相随?
我等也无须难过,只需斩尽虫族之时,祭奠纸钱,烧香亮烛,告知九泉之下,想来众师兄弟英魂虽遥,必也欣慰。”
广场之中,六百多弟子已是暗自流泪,一想到无数虫族并未斩尽,无休厮杀定要继续,哪怕修炼得一颗坚强之心,此时也是有些奔溃。
燕长空暗自鄙视,此子还是不明白,人心又岂是简短话语所能拉拢?
哪怕如此煽,如此震撼,但若无实际利益相关,一旦冷静之后,些许感动便会烟消云散,又有谁记得谁是谁?
“其二,曾某担任门主之重任,虽未实现老门主之重托,却也将此虫族短暂击退,如今令我等得以喘息。”
稍稍顿了顿,待所有人从痛苦中缓解过来,便再次沉声说道:“但也造成门内弟子伤亡惨重,疲惫不堪,此乃曾某之过,愧对老门主重托,愧对九泉下之兄弟。”
“首席大长老斩杀二阶虫族尚未回来,今,曾某便以门主份,召集后期大长老商议门主易位一事,是去是留,便由所有大长老决断。”
说完此话,曾玉书便坐下来,脸上无悲无喜,一双虎目遥望天际。
此时广场之上众多弟子开始议论纷纷,门主带领众人击退虫族不假,伤亡过大却也是真。
只是既是生死之战,刚才门主也说,仙路艰险,无时无处都有生与死相随,死自然是极为正常。
“门主既然心有退意,那易门不可一无主,燕某不过寻常弟子,为易门辉煌传承,今斗胆逾越,敢请后期大长老决断。”
燕长空不敢再拖,抓住机会,赶紧说道。
但大之中,半响无人说话,气氛正是怪异之时,一道声音打破沉寂。
“我弃权。”陈守天率先大吼一声,一傲骨岂容拉拢?几之前,燕长空找到他,尚未开口,便被赶出门,今之事自然也已预料。
本来心里对此事十分不满,反是想支持曾玉书,但奈何后几位后期长老都已被燕长空拉拢,如今,只有弃权。
“我弃权。”伍思义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
昨夜师祖刘根生找到他,要他合力将曾玉书拉下门主之位,他毫不犹豫,拒绝。
纵观天下修士,易恒大长老当是他最为佩服之人,无论智计、修为,当年在斗法台之上,便已折服。
第二佩服之人便是曾玉书,自己在统领西北战区时,屡次以为在战功之上会胜过此人,但,未曾想到,次次落于下风,不仅落于下风,而且远远不及。
除去此二人,天下修士虽多,要么稍逊自己一筹,要么都是平庸之辈,何人能坐此门主之位?
燕长空脸色有些难看,此二人乃是两堂之主,如今弃权,却让后面之人分量略显不足。
但还好,只是弃权而已,接下来无惧定然会支持。
门外弟子开始议论起来,特别是震堂、艮堂弟子,两个堂主都弃权,那他们心里该支持谁呢?
风无惧站起来,先是盯着燕长空几息,到此事若是还不知师傅早已安排妥当,那便不是他了。
但如今,他该怎么办?曾玉书是他佩服之人,从他那里学到无数东西,若是他不当门主,那谁能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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