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辰此时竟然能说出如此话语,这绝对是他想不到的,想来在磨炼中得到了更好的提升,更能体会到相互照应的好处。
“我等抵挡此物两月有余,如今终是斩杀一只,只是这内核如何分配?”陈北辰眼睛紧紧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生物沉声问道。
几人瞬间便沉默不语,传说此内核蕴含灵气远超中品灵石,吸取其灵气定会修为大进,而修为大进谁不想要?只是如今此内核仅有一枚,究竟该给谁?
“陈师兄,此物乃是你亲手击杀,不如由你来分配可好?”一个青色道服凌乱满脸大汗的修士说道。
“王师弟说得不错,陈师兄你来分配吧,想来师兄定不会亏待大家。”
赵半凡眼睛也紧紧盯着那生物,接过那修士的话道,但言语中却另有含意。
陈北辰听了二人的话,那话中含意自然想得明白,如今卫谷云与他关系最好,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只有陈安静一人。
“陈师弟,烦你去将内核取出。”陈北辰并不直接分配,转头对着还在看向那地上生物的陈安静说道。
“是,师兄。”陈安静在此间修为最低,刚刚进入炼气十层,连单独面对此生物都不敢,只能躲在队伍后面时不时发出些小法术或者符救急。
以前感觉作用不大,他自己也深感多余,但今次,竟然救了一人,立了大功。
只见他几步走到那生物面前,毫不惧怕恶臭,右手扣住那圆盘边缘,入手处竟然感觉冰冷而坚硬,但此时却不是多想的时候。
右手一发力,感觉竟有百多斤的生物被他翻了过来,露出肚腹上焦黑而丑恶的小脸。
那焦黑的小脸上眼睛紧闭,鼻子矮塌,嘴里的獠牙伸出来竟长到下颚,被此獠牙一刺恐怕无需吸灵气也会重伤,嘴也紧闭着,嘴角流出的蓝色液体,已经渐渐淡了。
不再迟疑,左手一抹,一柄飞剑便出现在手里,沿着那小脸脑门一划,整张脸便被整齐一分为二,死去的生物其实防御也很一般。
蓝色的液体早已流尽,右手伸进被划开的脑门内,左右摸索,随即面色一喜,那带着蓝幽幽液体的右手便收了回来,虽是恶心不已,但看到右手上一枚灵石一样的东西,大喜过望,毫不在意。
“这就是内核了,果然远超灵石啊,此时便只是捏着,都感觉到全舒坦之极,若是吸收炼化,那...”
感受着此物带来的舒坦,陈安静哪里管右手上恶心之极的蓝色液体,此时若能将此物吞在口中,恐怕都毫不迟疑。
但他面色一整,站起来,转向四人走去,似乎从未对此内核有个任何奢求和渴望一样。
将内核递给陈北辰,虽然内心十分不舍,但脸上却不露分毫,递出的右手也毫不迟疑,历经多年磨炼,岂会连这都做不到?
陈北辰接过内核,同样毫不在意恶心的蓝色液体,刚一接触那内核,坐在地上的体微微一震,随即便恢复正常,内核在手上停了几个呼吸,便又递给旁边的卫谷云。
接着其他三人相互传递,但各人都极力控制着脸上的震惊之色,只是眼里偶尔传出的丝丝渴望,让陈北辰尽收眼底。
最后得到内核的赵半凡用微微颤动的右手将内核递还陈北辰,眼睛却是紧紧眯着,生怕眼里的渴望太甚被别人看出,但那微微起伏的体却是暴露了一切。
“陈安静师弟在此修为最低,内核给他吧,待他修为提升一层,我等便能斩杀更多的生物,这内核岂不是天天都有?”
陈北辰并不接过内核众人已是惊讶,如今听了此话更是震动万分。
此间已陈北辰修为最为深厚,已然到了炼气十一层巅峰,无须多久便能晋升至炼气十二层,那时便是内门最顶峰,想来今后能够筑基也说不定。
也许得了此内核便能晋升,但如今竟然舍弃?
“陈师兄...”旁边的卫谷云着急大喊。
“无须多言,刚才既让我分配,便
不必多说。”陈北辰心知他要说些什么,但马上打断。
“这,这,这怎么能行?我,我并无此功。”极度震惊的陈安静料不到他竟然将内核给自己,这突来的幸福和兴奋,竟然话都凌乱不已。
“陈师弟当务之急便是提升修为,到时便可并肩而战,岂会没有更多的内核?”
陈北辰此时终是明白,当年曾师兄与易恒说到并肩而战为何如此兴奋,原来便是这种心境,如此血,如此豪迈,此时,他心境仿佛得已蜕变。
“谢谢陈师兄。”“陈师兄高义。”“陈师兄大义。”
除卫谷云满脸疑惑之外,其他三人皆大声赞道,陈安静更甚,直接起躬了一礼,一如当年面对易恒之时。
天上的曾玉书在那关键的一刻已经准备出手,但见他们能够自行解决,更学会相互照应共同提升。
最后看到陈北辰竟然已经成长到此地步,更感高兴,想必师兄看到这一幕也定会欣慰的吧?
曾玉书想起易恒时,眼中淡然终是消去,露出感动之色,师兄不也如此照料于我?正在这时,一声惨叫划破整个群山,虽在这斗法激烈的防线,仍是听得非常清楚。
眼里的感动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看了看地上自己负责的这片区域并无危险,陈北辰等人也听到惨叫。
略一思索便知发生了什么,随即本来放松防御的脸上变得苍白,又打起了精神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异生物。
曾玉书沿着声音的方向飞去,一路上的队伍都已变得沉重之极,显然刚才那声惨叫惊吓了众人。
众人在熟悉异生物攻击后变得轻松的之极,但此时瞬间明白,这是在生死搏杀,若是大意,随时会生死道消。
曾玉书飞去之时,地上的陈北辰心有所感,很是随意地抬起头,待看到曾玉书从高空消失在天边时,脸色变得稍显沉,其他几人见状,不疑有他,以为是受这惨叫声影响。
却不知陈北辰心里所想的完全与此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