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阎忠迟疑了一下,望向两边跟着的士兵。陈诚知道他的意思,回头吩咐道:“都去外面等着,叫那些官员都散了!”
“诺!”
等众人都退出去之后,陈诚闻着大堂上的血腥味,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心情越发的烦躁。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问到:“是黄海被谁收买了吗?竟然干起死士的事情来了?”
“不是被收买了,”阎忠苦笑,随即长叹一声,说道:“他是一时激愤,这才杀了杨秋的。”
“为什么?”
阎忠说道:“君侯可知道,黄海的妻子李氏是李堪将军的族人?”
“略有所闻。”
“李氏名甜,长得十分美貌,原先的追求者甚多,后来嫁给了黄海。当时灵州的豪强们跟杨秋的关系紧张,此举未必没有借助成宜的力量还跟杨秋抗衡的意思。”
“所以呢?”
“君侯静下心,听我慢慢说来。”阎忠不紧不慢地道:“李氏长得十分美貌,在嫁给黄海之后,两人倒是过了一段美满的日子。后来李氏回家省亲,又和原来的相好碰到了一起。两人眉来眼去,在黄海不在的时候勾搭成奸。”
陈诚没好气地道:“你不会是要跟我说,那个原先的相好,后来的奸夫就是杨秋吧?”
“......正是!”
陈诚无语望天,好一会后,说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赌近盗,奸近杀啊!杨秋怎么就是不懂这个道理呢?那李氏都已经嫁人了,他怎么还跟人家搅合在了一起?难道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
“赌近盗,奸近杀,”阎忠琢磨了一下,说道:“这句话倒是很有道理。君侯有所不知,李氏长得十分甜美,不负了甜甜这个名字。杨秋在夺取北地之后,一眼就相中了,两人很快就有了私情。要不是李家跟杨秋势同水火,李氏本来会嫁给杨秋的。”
陈诚侧过头来,面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伯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阎忠道:“别的地方我可能不太了解,但是凉州的事情,就像是我手掌上的纹路一般,就没有不清楚的。”
“哼,既然早就知道,怎么不提醒杨秋?”
阎忠叹了口气,道:“我哪里知道过了这么多年,杨秋还对李氏念念不忘?黄海被调入长安之后,杨秋他们很快就旧情复燃。杨秋是兵部尚书,经常将黄海派出去公干,李氏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然后.......”
说到这里,他也不禁摇了摇头。
“李氏可带来了?”
“已经命人拘在了隔壁,君侯可要去看看?”
陈诚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啊?也别抓着她了,让她将黄海的尸体领回去,安葬了吧!”
阎忠一愣,问道:“这就算了?”
“不算了还能怎么样?难道要满世界的宣扬不成?这两人.......”
陈诚指着血泊中的两具尸体,说道:“这两人不是朝廷的重臣,就是军中的大将,闹出这种丑闻来,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
阎忠道:“但是这其中说不定还有隐情。”
“比如说呢?”
“黄海是怎么知道李氏跟杨秋又勾搭上了的?妻子与别人私通,休了就是,大丈夫何患无妻?黄海怎么会想到要杀了杨秋的呢?只怕是有人从中挑唆!”
堂上死的两个人都是凉州派的人,黄海也就算了,这样的勇将虽然武艺精湛,胆气过人(不然也不能先杀人再自杀了),但是在凉州还有很多,能一抓一大把。杨秋则不同,他是现在官府中极为重要的人物,掌管着数以十万计的军队,可谓是最靠近权利中心的那一小撮人。
现在杨秋死了,兵部尚书的位置就空了出来。阎忠就怀疑,这是不是有人在得知了李氏的事情后,故意唆使黄海动的手。那些人也知道黄海为人刚烈,杀人之后必然不会等着被扔进监狱。定然是当成就会自杀,因此也不担心会被追查到。
陈诚对下面的拍戏斗争心知肚明,西凉人占据了绝大部分的重要职位,还想要的更多。关中人则是不甘示弱,一直在努力地表现。若论骁勇善战,西凉的豪杰要比关中人更强。但是要论对于“陈学”的研究和钻研,西凉人则是拍马也赶不上。
双方之间的争斗从朝堂到地方,要不是上面有陈诚压着,只怕早就弄出许多事情出来了。
他摇了摇头,对阎忠道:“此事就到此为止,对外就说两人坠马,伤重不治,不要提到什么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