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外人看来,生在亲王府邸,哪怕只是个庶出也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了。
可这个宗厉王府二公子的身份对赵从凌来说确实屈辱苦难大过了一切,更别说他还有个如此偏颇的父王了。
打小他就没有受到了什么所谓的公平待遇,他知道自己是庶出,所以根本不会奢望能有跟大哥赵从寒一般的待遇。
但他到底也是父王的儿子,即便没有嫡出子的待遇,可也该是无忧无虑的才对。
但他不一样,从小就活着无止境的责难与呵斥之中,而且打还没读书认字就开始要先学着隐忍,学着虚情假意,学着看一切人的喜怒之色。
他的童年一点也不美好,所以他才更加努力长大,以为长大了,学了本事,他就能在父王眼里不同了,虽然肯定是比不得大哥,但至少他也该在父王心里有了那么一些地位。
可后来的种种还是泼了他一盆凉水,尤其是这几个月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彻底醒悟!
一直奢望着那些不现实的东西只会让他越来越痛苦!
王府里的一切,除了自己母亲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帮得到自己的,他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拼来的,他不愿意再跟他们绑在一起,一刻也不愿,所以他宁可选择逃离!
“凌儿,你莫说傻话!”罗侧妃却觉得这个想法实在太大胆了。
“母亲,儿子不是在说傻话,更不是在说什么气话,其实,这个想法打儿子懂事开始便就有了。
只是,儿子知道那个时候太不现实了。
但现在,现在儿子有这个机会,为什么儿子不能去拼一把呢?”赵从凌就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彻底脱力宗厉王府,一个可以只靠着自己而立足的机会。
“凌儿,母亲知道你父王实在偏心,不光是你,就是母亲也已经对他死心了,可是你,你到底还是你父王的儿子,就算是他不仁,你可不能做出什么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就算是不想委屈,也不可以,你懂吗?
不然,你就是再本事,也终究会落得跟**川一般,让人在背后戳你脊梁骨!
母亲希望你出人头地,扬名立万,可是母亲不希望你成为那种背信弃义,甚至心寒手辣,不折手段的人啊,你懂不懂?”罗氏生怕儿子现如今的执念会毁了他。
“母亲,儿子不是**川,虽然儿子对父王极度失望,可他是我的父王这一点我没有忘记,不然当初宗鲁王出事的时候,儿子就不会那么竭尽全力地去帮父王了。
但……他也只是我的父王,不再是其他了。
母亲,你也看到了,虽然表面上来看,我们王府并没有因为宗鲁王和阴氏一族的事情被牵连太深,可实际上呢,皇爷爷早就放弃了父王,放弃了我们王府。
父王一把年纪了他可以得过且过,可儿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可能陪着他们牺牲。
这王府将来如何谁也说不好,即便以后会有所改善,可那也与儿子,与您无关。
父王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这王府以后就是大哥的了,是王妃的!
现如今我们都要在这里忍辱负重,那换了是大哥和王妃做主的王府,我们岂不是会更难捱。
与其这样,儿子宁愿选择独立出去,虽然没有王府作为屏障和依靠,可儿子相信,以儿子的能力我可以的。
母亲,你就信儿子这一次吧。”赵从凌一脸坦荡决然。
“呼……凌儿,母亲信你,不论你做什么母亲都信你。
母亲也知道你现如今的委屈与难处,知道你不愿意再受他们挟制,可是……现在真的是时候吗?”罗氏也不是天生就甘受委屈之人,她的一切忍耐全是因为自己的儿子。
如今儿子这番听似“大逆不道”的话却说中了她的心里,可到底不是一件容易的小事,她仍旧是担心大过了期许……
“这么说……她真怀了孩子?”姜墨皱眉。
“嗯,而且是**川的骨肉,所以王若妍才会趁**川北去之后对她动手,听说宗鲁王王妃也默许了,直接下的药,月份不大,所以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情况,宗鲁王妃又闹了一次,听说那一次比较厉害,柳嫦曦好像差点被逐出门外,似乎是赶着**川恰好回来,反正那一次之后**川跟宗鲁王妃的关系就越发紧张了。”白幽把打探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