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父,您这样真有些胡闹了。”而此时,养心殿里,叔侄二人还在不断“博弈”,与其说是博弈还不如说是彼此争执,听得一旁的王公公心下都是一颤一颤的。
“呼……宗佻,朕知道这件事终究还是要委屈你的,这个位置确实要受非人的折磨与辛苦,若非实属无奈,朕也不愿意让你受朕的这份罪。
但……你跟朕心里都清楚,这个位置是非你莫属的。
无论是为江山社稷,还是为黎明百姓,亦或是为了咱们赵家日后的盛世局面,都只有你了。
宗佻,朕承认朕在以往的事上是曾经犯过糊涂,但这件事上朕心里清楚,而且是相当清楚,朕的心意想必你早就明白了。”皇帝心里分析得很透彻了,这话也说得很明白。
“皇伯父,宗佻明白,您的心意宗佻都懂,也感激不尽,这些年若没有您在身后无条件地支持与保护,宗佻也不会有今天模样,您的期望,您的良苦用心,宗佻都明白,也铭记在心。
但……您知道的这不是宗佻想要的,宗佻从没想过要那个位置,皇伯父您,您知道啊。”赵宗佻知道皇伯父是因为亏欠所以对他是各种偏疼与袒护,无论他要做什么,皇伯父都会鼎力支持。
而他也感恩于皇伯父的这份信任,叔侄之间保持着一贯的默契向常是合作无间,也关系紧密,但这件事却是赵宗佻有些始料未及的。
也许是这十几年来习惯成自然,皇伯父给予的一切他都愿意接受,当然他也并非无功受禄,毕竟他如今的功勋荣耀与地位都是他一寸寸一战战拼出来的,所有的恩宠他自问受之无愧。
只是这件事,他受不得,也不能受。
因为父王战死沙场,皇伯父恨不得给他能给的一切作为补偿,不论是权势地位,还是边疆大权,那都是叫众人羡慕不已的事情,但唯独这个位置却不可以,不管皇伯父如何想,他却从无此意。
就算他能力所及他也从不会去想,因为在他这心里这个位置就该是属于三哥的,从来不该是他的,不管皇伯父如何想,赵宗佻他早就是心意已决的,那个位置他不能要。
“宗佻,你,你就那么不愿意接受朕的一片心意吗?”以前无论皇帝要给赵宗佻什么,他都会安心接受,可如今这个位置却似乎成了烫手的山芋,这让皇帝心中甚是着急,毕竟只是他心头一件大事。
“皇伯父,您的心意,宗佻明白,宗佻一直都明白。
宗佻知道您是心疼宗佻,可是,宗佻的心意并不在此啊。
那个位置理应是属于三哥的,皇伯父,您不该让三哥再失望了,他是您嫡亲的儿子,若您真要认真考虑,那宗佻力推三哥,而是不是宗佻,还请皇伯父明鉴。”也许是怕说不懂皇帝,赵宗佻说话间突然跪地,态度坚决。
“宗佻,你,你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快起来。”皇帝没想到赵宗佻会为此事突然一跪,连忙近前搀扶。
“皇伯父,求您收回成命,宗佻求您收回成命!”那个位置本就不是赵宗佻心中所愿,所以不论皇伯父如何言语,他一概不会接受。
都是他的至亲,赵宗佻不能伤害他三哥宗广王,亦是不能伤害皇伯父,所以他稍有察觉之时便一直努力可以回避着这个问题。
这不是皇伯父第一次提起此事了,只不过之前一直都是稍有暗示,并没有像今日这般挑明。
第一次还是在阴家满门抄斩之后,那时候他因为宗鲁王和丫头之事对皇伯父还心存气性,不愿意跟皇伯父面对面。
后来丫头离京出走,他要离京所以不得不跟皇伯父辞行,那一次皇伯父已经意有点明,但被他三言两句搪塞过去。
以为在外头避上一段时日,皇伯父该是能熄了那个念头,但不曾想他初初回京皇伯父便又再提起,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这让赵宗佻心下无奈,却又不得不力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