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多久会醒?”
“她是严重的脑震荡,而且她头部有旧伤,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会有后遗症吗?”
“目前都不好说,主要看她醒来后的表现。可能什么都没事,可能会出现一些认知上的混乱。不过,这些都是短时间的。不用太担心。”
“如果这几天醒不来呢?”
“这?如果她这几天不醒,表示头部瘀血无法自行吸收,我们会考虑做开颅手术。不过,这是最坏的打算。”
看起来我的情况不错,没有医生说的问题,我想张嘴喊一下陆思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一瞬间有了迟疑。我被人下套,他怎么来救的我?这次的经历让我从未有过的恐惧,我似乎更害怕陆思城知道我被人侮辱。
我想过装睡,又一想,再睡下去,会被人开颅的。于是,就这么睁开眼睛,恰好对上了陆思城进来看我的眼神。他的眼底有一抹光,但很快被冰冷覆盖,这使得我心里一阵紧张。他转身去请了医生,几位医生很快地走进来,围在我身侧检查了起来,嘴里一个个还在讨论着什么。
“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明天再拍一个片看脑部的瘀血情况。”医生交代后便都出去了。
陆思城在我床前坐了下来,我有很多疑问,但是又不知道他知晓多少,怕自己问错,反而把这个事跟他说了出来。我不想他知道真相。
“那个,呵,昨晚喝多了,摔了一跤。”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陆思城抬眼看我,好像我是一个怪物一般。我内心一阵发虚,难道谎言被揭穿了,他什么都知道吗?因为说谎,我脸色有点发烫,便微微转过来脸。
“今天是15号。”我一听,猛地转过来,15号?我昨天来川市明明是12号。难道我记错了,难道我真的出现认知上的混乱了。
陆思城可能看我脸色困惑发白,皱了皱眉,补充了一句:“你昏迷三晚了?”
“什么?”怪不得再睡下去,医生要进行开颅手术。我忙问:“你怎么来川市了?”
“这里是沪江市。”
“什么?”我又重复这个词语,我昏迷怎么来到这里了。
“沪江的脑外科是全国最顶级的,你昏迷不醒,我把你转到这里来治疗。”
“两地相距这么远,我没在路上一命呜呼真班容易。”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想缓和气氛。另外,我还想知道我的认知是不是出错,两地相距这么多,我这个认知有没有出错,如果坐车我估计是刚刚到的。
“我用私人飞机给你接过来的。”陆思城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站了起来,在病房里走了几步。突然他停了下来,幽幽地说:“我以为你要死了。”我听出他言语中那深深的不忍。
“私人飞机?呵呵,喝酒摔一跤,死不了的。”我摸摸头,故作轻松地说。
陆思城脸一沉,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打起鼓来,鼓点越来越密,好像要把我的心脏敲破,把我的意识敲散一般,紧张得不得了。
“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他说。我松了一口气,忙点点头。
谁救的我,那个人当时看到的我是怎么样的?谁通知的陆思城?他知道不知道我被侵犯,还是另有想法?我突然想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谁给我换的衣服,我身上可有胡耀扬留下的瘀痕?这么多疑问,我哪里敢问,但是不得不问。
“我一个人在房间,也不知道谁救的我?”我还想把谎言编造下去。
陆思城叹了一口气,走回到我床前,帮我身体往下挪了挪,说:“你有一个叫陈什么的同事打你电话不通,据说担心过来看看,因为你不开门,他担心。便让服务员开了门。”
“哦哦,没想到这个理工男还挺细心。那你怎么来的?”
“他跟公司汇报,你爸爸跟我说的,我便过来了。他不凑巧出国去了。”
陆思城说得轻巧,我却迷了双眼,看他的视线便模糊了,眼泪不一会儿就掉了下来。
“谢谢你。”没有家人的我,相比上一次在医院,我心里更加渴望陆思城的关心。我伸出手想抓住他的手,他有片刻停留,最终还是回捏住我。我听他压着嗓子说:“以后不要喝太多酒。”
他这么一说应该是不知道我被人陷害轻薄的事了,我心里便轻松了很多。“听你的,我以后坚决不喝了。”我忙展露出灿烂的笑容,那连哭带笑的样子一定很丑。
“做事要多思考,不能总觉得一个人什么都可以做到。”陆思城帮我把身体往下挪,示意我睡觉休息。
我点了点头,心里依然如一方漩涡,在使劲地把自己扯进去。我突然说:“思城,你能不能搂着我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