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朱声音响起,这是关太冲,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那个像恶魔一样,对他开了两枪,让他只能等死的女人,就像一场噩梦。
“你怎么会来!”关太冲挣扎的从上撑起来一些,然后又失力的摔了回去。
“听说你就要死了,所以过来送你一程。”魏朱说着俯下了,她面前的轮椅上好似推了一人,只是这人被一件宽大的雪锻外袍严严实实的遮挡着,只露出一双被夹板固定的双腿。
“你把忆深怎么了!”关太冲还以为魏朱推着的是关忆深,目呲裂的从上挣扎着,却因为高烧无奈的从上滚落下去。
白釉难得的埋怨了魏朱一眼,心想,你就不能不刺激他吗。
魏朱觉得很难做到。
“关太冲,只要你向孔府磕头认错,我可以救你噢。”
魏朱说着将轮椅上盖着的衣裳猛地掀起。
突然的光亮让轮椅上被绑的人,挣扎的比地上的关太冲还厉害。
桂花糕唉唉的叫着,男主人一紧张就拼命抱它是个什么鬼。
关太冲也愣住了,魏朱轮椅上绑了一人,那人抱着一只丑狗畏畏缩缩的待在轮椅上,若不是被绳子绑着,说不定会向麻雀一样惊慌失措的从窗口窜出去。
虽然他的双腿被绑了夹板,可是关太冲毫不怀疑,他就是爬也会爬出去的。
“怎么……会这样。”
是的,关太冲认出来了,被绑在轮椅上的这人是孔最。
虽然那眼神躲闪慌乱,神志不清,可是那脸分明就是孔最的脸。
关太冲从不认为,魏朱是会为了一张脸而去寻找一个替代品的人,所以这人一定是孔最没错。
被周遗带走的孔最果然活下来了,只是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很害怕?”魏朱捏着孔最的下巴,让他转头看向关太冲的方向,“还记得他吗?你上一半的伤是出自这人手上。”
孔最不明白魏朱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害怕,从骨子里就透着对关太冲的畏惧,他着急忙慌的想去拾地上的衣裳,想把自己永永远远的藏起来。
可是他被绑住了,恍然无措的眼睛被强硬的看向地上的关太冲。
孔最呜呜的哭着,没有缘由只一个劲的哭着,魏朱不忍用衣袖挡住了他的脸。
衣袖后的孔最瑟瑟发抖。
魏朱叹息,突然觉得带孔最来这里的自己充满了罪恶。
白釉走过来对着他比划,关太冲的况很不好,伤口里的铁砂埋的深,关太冲的腿上已经化脓发炎,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高烧不止。
再这么下去,关太冲死也就是一两天的事。
魏朱却无知无觉,只看着袖子后面藏着的孔最,“有孔最严重吗?”
白釉犹豫着摇摇头。
“要不我们过两天再来吧。”
魏朱笑的天真无邪,“正巧让关老太太也心急如焚,最好也像我那样痛苦一下。”
白釉“……”
桂花糕咬着魏朱的袖子拽了两下,示意对方救救被抱到快不能呼吸的自己。
魏朱摸着孔最的头发,“救吧,就当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