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解决了粮食问题和难民的麻烦,另外一个麻烦却又来了。原来向思问的儿子,这几日骑着马跟着杨鸿章等人,结果可能是长期骑马的缘故,大腿磨破了不少皮,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到达任丘的时候下马不小心又崴了脚。于是这位原本娇贵的知府大人家的公子哥成为了不能独自骑马也不能走路的困难户。想让他留下来自然是不可能的,向思问都担心自己在河间城内不安全,才将宝贝儿子托付给杨鸿章,他自然不能讲人家一个娃娃扔在这里。于是将杨胜叫过来,让他跟杨胜同乘一匹马。谁知道这位平日里话不多,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公子哥顿时就急了眼,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坚决不同意。末了还语带抽泣地朝着杨鸿章说道:“杨将军,父亲可是再三请求你照顾我的,你也答应了。如今……如今……”
杨鸿章看他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在看着傻笑的杨胜,杨鸿章似乎明白了,估计这孩子是对杨胜的印象太坏了。当初第一次见面杨胜可是没少挤兑他的父亲向思问,再加上杨胜这家伙长得本来就五大三粗,一看就是个粗人,倒是真的和这知府家的公子格格不入。
杨鸿章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让杨胜照顾马儿,他自己将向公子扶上马。
只是问题很快就出来了,虽然杨鸿章心疼自己的战马,但是杨鸿章也心疼自己的双腿,偶尔也要上马休息一会。这时候向公子就显得十分紧张,因为两个人不可避免的要身体紧挨在一起。杨鸿章自然浑然不知道,将他当做了一个十五六岁的邻家小弟,尽管这个小弟有点娇贵,但现在是战争年代,大家互相将就一下也就过去了。
可是向云芳不这么想啊,尤其是每次战马跳跃的时候他总是会第一时间惊呼,然后双手紧紧地抓住杨鸿章的双肩。引来杨胜的一阵鄙视。
杨鸿章也不知道是有意戏耍他,还是真的遇到了情况,好几次缰绳抖动,然后快马加鞭,再然后来个勒缰立马。这可吓坏了向云芳,当然最尴尬的是不管他如何双手用力,他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一次又一次紧紧地贴住了杨鸿章的后背上,有时候甚至狠狠地撞了上去。
经过几次坚实地碰撞后,杨鸿章似乎也发现了异样,回头再看一脸羞红的向云芳,再回想先前自己停马的时候后背传来的那种软绵绵的感觉……杨鸿章的表情也越来越古怪。
被杨鸿章这么回头一看,原本就不知所措的向云芳更是羞得满脸通红,杨鸿章只好假装大笑:“老弟,你胆子也太小了吧,哈哈,这要是遇到了建奴颠簸可就不仅仅是这样了。这样吧,要不你到前面来?这样要安全些。”
向云芳连连摇头,坚决不同意。现在这个姿势他还可以通过双手将自己的社体和杨鸿章分开,若是到了前面那岂不是自己到了杨鸿章的怀里?
杨鸿章无奈,只好跳下马在附近捣鼓了一阵,却只能将几个包袱一起放在马鞍上,然后让向云芳躺下来。
向云芳依然不肯,只是安静地坐在马上不肯动。这下杨胜看不下去了,堂堂的少爷给这小屁孩牵马坠蹬,凭什么?你这小子还这不愿意那不愿意的。
看到杨胜恶狠狠地目光,向云芳吓得直缩脖子,却还坐在马上一声不吭,眼泪在眼珠里打转。看着这可怜的模样,杨红无奈地叹了口气,示意杨胜到一边去,自己则继续做起了马夫。好在本来杨鸿章的队伍里就有步兵,后面还跟着不少普通的百姓,行军的速度并不很快。
队伍就这样又往北行进了一天,这日下午,突然前面的斥候示警,然后整个队伍都紧张起来,很快北方一群骑兵冲了过来,杨鸿章再也顾不得斯文,连忙跳上马背坐在了向云芳身后,已经习惯了杨鸿章钱牵马坠蹬的衙顿时觉得浑身不舒服,刚想反抗,却见到杨鸿章一把将他按到在马背上,然后就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好几支羽箭擦着杨鸿章的头顶飞了过去。
“不想死的就老实一点!”杨鸿章一只手将向云芳抱住按在马背上,另外一只手抓住缰绳,抽空看了一下战场形势。和前面几次一样,遇到的应该是清军的运输队,只是这一次对方人数有点多,居然有上千人,而且似乎是躲过了斥候的侦察,在道路的两旁埋伏。这才有了突然袭击。在经历了断站的慌乱之后,队伍逐渐稳定下来,杨鸿章策马扬鞭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这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组织火枪反击。双方的骑兵已经不到一箭的距离。向云芳原本想反抗的心思也没有了,吓得闭上了双眼,老老实实地趴在马背上,只是杨鸿章的一只大手从中间将她拦腰抱住很是用力,想要挣扎都几乎不可能,向云芳悄悄地扭头看杨鸿章,却发现他双目如鹰眼一样凝视着前方一脸的严肃。
向云芳突然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至少不像自己一个骑马还要担心被清兵的弓箭伤害。而且战斗刚一开始那个讨厌的杨胜已经带着几十人围拢在了杨鸿章四周。向云芳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发现杨胜也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前方,从他们的表情向云芳知道这一次敌人不简单。而这种被保护的感觉很特别,很好!虽然那只腹部的大手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