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秋熟时被竹竿打中的枣树般,朱罗骑兵纷纷被利箭射落马下。最后,重装骑兵迎了上去。朱罗军骑兵团已被梁军骑射重创。一轮交锋,便被彻底击溃。重骑继续向还未排好的朱罗军阵扑去。
河岸边,密密麻麻站立着朱罗兵士,对着河面聚精会神的开弓攒射。不少铺浮桥的梁军兵士中箭翻落水中。
这些兵士水上作业不可能皮甲戴胄,敌军箭矢很容易射穿他们的身体。每当一名兵士中箭落水,岸上立刻有一名梁军辎重兵奔上前去替补。
梁军兵士们就如此前仆后继的将浮桥向怒江南岸延展。
最边沿上的弓弩手突然听到如雷鸣般的群马奔腾之声。扭头一看已是大惊失色,慌忙张开双腿跑了起来。但哪里还来得及,随着砰砰的巨响,这些弓弩手不是被狼牙大棒砸倒在地,就是被巨马撞飞到半空之中。
千骑重骑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将聚集在怒江南岸的朱罗弓弩手推的干干净净。岸边的土地上尸横遍野,到处是残肢断臂。
许多弓弩手魂飞魄散之下,慌不择路的跳入怒江之中躲避重骑的攻袭,片刻就被湍急的江水卷的无影无踪。
另一边,轻骑飞羽在还未排好的朱罗军阵周围兜转奔驰着,并且在三十仗距离外不停的乱箭攒射。朱罗散兵从阵中冲出时,他们就一阵风般的躲远了。
加拉瓦还在声竭力嘶,气急败坏的指挥着:“蠢货,都是蠢货,不要乱跑!不要管他们,排好阵形,组起盾墙。排好反骑兵枪阵!”但此时的朱罗军阵如此混乱,近万的朱罗兵和将官要得到他的军令,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此时重骑已开始以锥形阵向朱罗军阵冲来,他们瞬间就凿开了军阵的左翼,在阵后百仗远的地方兜转回来,再次冲向朱罗军阵。
几乎同一时刻,梁军的十道浮桥也已搭好。北岸的梁军兵士如十道洪流,排着严整的阵型,沿着浮桥,迅速向南岸推进。
“快,全军前进,堵住他们!”加拉瓦高呼起来。然而此时重骑又从后方凿入了朱罗军阵,轻骑还在不停围射。整个军阵已是乱成一团,他的军令怎么可能还传的下去。
不长的时间,最前方的梁军已渡过怒江,在南岸排成几列,挺盾持枪向朱罗军阵攻来。相距十几仗距离时,他们手中的矛枪已如同磅礴大雨般向朱罗军阵投去。
此时朱罗兵已然开始崩溃,越来越多的兵士开始脱离军阵,向后奔逃。恰恰此时,加拉瓦的战象团从大营中冲出,与向后奔逃的溃兵们撞在一起。
大批箭矢和火箭扑射而来,这些重箭都是由梁军长弓手所射。这些重箭甚至能射穿战象身上的竹甲。不少战象因为疼痛和火光刺激而受惊发狂,乱奔乱冲起来。
很多溃兵被奔跑的大象撞倒在地,而后被活活踩死。
片刻钟后,朱罗大军完全崩溃,梁军如同潮水般涌入朱罗大营之中,梁军战骑紧追不舍,一直追入不韦城中。城中缪缪的朱罗军未做更多抵抗,就出了南门奔逃而去。梁军一直追击到独龙江江畔,方才停住脚步。
此时此刻,从某种意义上说,梁军已完全光复了所有沦陷汉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