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谬赞了,他只是平日里较为刻苦而已。”儿子能得山长夸赞,杜淳枫自然高兴。虽说心中隐隐有些骄傲,但面上还是要谦虚的。
“不过,他不能入晨鹭书院读书!”孔德政说完,便凝视着杜淳枫。
然而,这一句话,却让杜淳枫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不知山长是何意?刚才林讲书和尤学长明明说澜哥儿攻擂成功了。”杜淳枫有些急切,这山长一句话,就否决了澜哥儿,到底想做什么?
“杜尘澜确实攻擂成功了,不过他不能入书院读书。不!应该说他不能参与科举,更不能去京城!”
杜淳枫脸色顿时大变,这山长难道知道些什么?
“不知山长何出此言?咱们杜氏虽是商贾传家,但书院的名额也没规定商贾不得相争。即便您看不起商贾出身,那也不能否决旁人的努力和天分。”
杜淳枫不但生气,心中还有些恐慌。
“杜尘澜的身世,你知道多少?让他去京城,那是在害他。即便你不为他着想,难道也不为你族亲着想?连累家族,日后焉能有脸去见你列祖列宗?”孔德政面色冷凝,眼中满是警告之意。
杜淳枫浑身一震,他明白过来,孔德政知道的内幕一定比他多。
他之前并未想太多,认为那事儿毕竟已经过去,只要澜哥儿换了身份,便能摆脱过去,重新以新身份开始生活。但孔德政一见澜哥儿,似乎就对澜哥儿的身世起了疑心。
他不该侥幸,更不该存了那样的想法。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亲生爹娘不过是寻常百姓,何来身世一说?”杜淳枫咬牙不肯认,只是心中却十分苦涩,澜哥儿这般努力,难道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老夫不管你知道多少,但他的身世远远不止你所知那么简单。老夫奉劝你一句,带着他,远离京城,远离仕途。一辈子做个富家翁,吃喝不愁,有何不可?”
对于杜淳枫的欲盖弥彰,孔德政并不放在心上,而是苦口婆心劝解道。
这杜淳枫只是个那人生命中的过客,毫不起眼,然而事到如今,却无辜牵扯其中,已是连累。只希望此人能够听得进劝,否则......
杜尘澜看了一眼还未苏醒的杜尘澜,不禁犯了难。澜哥儿为了进晨鹭书院,花了多少心思,要他看在眼里的。更何况他已经成功攻擂,就等着入书院夺取名额。
若是事后告知澜哥儿,他不能入书院了,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他不知澜哥儿是否能承受得住?
“我......”杜淳枫拿不定主意,他不知这山长到底和澜哥儿是何关系,对澜哥儿又是何企图。
他想起那对夫妻临走前的叮嘱,不要相信任何人说的话,更不要对任何人透露澜哥儿的身世,否则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