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艳年压根就没有把这些人放在心上,他们的行为无法让侯胖子关心什么,侯艳年似乎一直在出神,等到宫铭连续唤了好几次,侯艳年才回过神来,“会首在想着什么呢。”</p>
侯艳年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的心思,这安缅商会,怕被外人夺取了,觉得我这当差当的不好,如今受了委屈不说,日后只怕是基业都保不住,是不是?若是真如此,”侯艳年环视众人,“不如在下退位让贤,如何?”</p>
众人神色各异,有几个人都不敢和侯艳年对视,宫铭捻须看了看众人的反应,笑道,“会首怎么突然说这个话儿,莫非是觉得我等都不能同心吗?”</p>
“是,也不是,”侯艳年卖了个关子,人心浮动,侯艳年是能够体察出来的,“我年少浅薄,执掌商会有些日子了,一直忧心忡忡,生怕管不好这个差事儿,如今我自己个在缅甸的生意也忙,接下去只怕还有更忙的事儿,各位是知道的,内务府铸币厂差事,明年就要开始正式运作了,这两个事儿,在我身上负担着,接下去只怕商会的事儿,我是有心无力了,不如,”侯艳年微微一笑,虽然笑容之中带着许多的阴险和暴戾,但如此笑起来,别人还真以为侯艳年是郑真心之语,“过了明年正月十五,咱们各位一起公推另外一位会首,如何?”</p>
众人都震惊于侯艳年突然抛出来的话语,李豹摇头道,他率先反对,“不成,不成!会首的辛苦,旁人不知道,咱们这些人怎么不知道!若不是您在阿瓦城勉力维持住这个框架,咱们早就被赶走了!如今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会馆新开,咱们也刚到了京师,刚好可以在此地一展拳脚,你若是不干了,谁管着呢!”</p>
李豹性子最急,听到侯艳年这以退为进的话儿,一下子可就不干了,连忙解释道,“我可没有质疑会首的意思!只是今个咱们第一次会馆开张,就没有什么得力的人来庆贺,一来是少了些面子,面子倒是其次!最关键的是就是开门不利,咱们这些做生意赚钱的,最要紧的是口彩,头彩,福彩!今个这样不来,”李豹又忙说道,“会首,小人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不来也就不来!咱们建这个会馆,也只是一个小玩意,大家伙凑点钱,在都中乐呵乐呵,不当真也就是了!您又何必为了这个小事儿而要退位呢!”</p>
马连山摇摇头,却是没有开口,今日可不是一个玩笑,也不是大家伙凑起来乐呵乐呵的,今日西南会馆开张,小小会馆意味着是西南三省的商人,凭借征缅商会巨大的收益,要在都中开枝散叶,也要和大玄天下三大商人分庭抗礼,除了经济利益要牢牢攫取到之外,地位上也要起来,这才是建立这个西南会馆最要紧的目的。可今日开张不利,不管是什么原因,侯艳年难辞其咎。</p>
这也就是为什么侯艳年说了退位的事儿来,有些人没有说话的缘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