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姑先是端端正正的朝着永基福了福,又朝着金秀行礼,等着行礼结束了,这才起身,告诉了永基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阿哥的奶妈前几日没了,阿哥这里没有乳母嬷嬷,所以奴婢就来了。”
永基大吃一惊,他的手不小心拂到了盖碗,那粉彩珐琅的瓷碗,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片。
章嬷嬷退了出去,永基心绪不佳,自己个躲在书房去看书去了,还吩咐金秀,不必去打扰他。金秀很是明白这个时候,还是要一个人独处,暗暗伤心一番才行,所以也就没有去打扰永基,今日容姑姑新来,该是她来招待一二,金秀请容姑姑坐下,又问永基的乳母怎么回事。
“就是风寒倒也不打紧,只是又添了别的病症,养在宫中,太医又不好过去诊断,”大玄宫廷规矩,太监宫女们是不能够让太医诊治的,得了病就好生静养,若是实在不行,也只能是挪移出宫去,在外头找外头的医生,可只要是这样出宫去,就再也不能回紫禁城了。永基的乳母还想着要跟着永基住,所以一直苦熬着,“拖久了,倒是成了大症候。”
“后事办的如何了?”金秀有些唏嘘,“阿哥若是出宫去,也可以祭拜一场。”
“拉出去业已烧了,”容姑姑冷冰冰的说道,“虽然是冬日,可也怕是时疫闹起来,所以就直接拉出去烧了尸身,暂时寄放在报国寺里头,急切之间,也问不到乳母家里头的情况,所以暂时也就如此了。”
“那么可以去报国寺了,”金秀点点头,“等到来年清明节前,先让小叶子出去看一看。”
“姑姑是伺候过十二爷皇额娘的,”金秀笑道,“我听十二爷说过,昔日六宫的许多事务,都是让您帮衬着料理,我这里头事儿可不多,实在是委屈你了。”
容姑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听着,金秀见到她不搭腔,不免有些无趣,但也只能是自顾自的说下去,“十二爷刚成了婚,可还要在尚书房读书,阿哥所的差事儿也不多,姑姑就请安心住下,大小事儿不必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