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时代,不太可能存在什么隐世山门了,起初福康安惊闻纳兰信芳所言之语,还以为又是什么山门高人培育出来的厉害人物,可到了这里,竟然见到金秀在这里头锄地,就不免真的吃惊,这还是寻常护军人家吗?
金秀拿着锄头,也不放开,只是微微屈膝,“福三爷。”
“你知道我行三?”
“这话,多新鲜?”金秀微微一笑,“富察家最厉害的少年俊才,就是福三爷,谁都比不上的,那一日得了福三爷的名讳,我若是还不知道,那可真是蠢钝如猪了。”
她说完了这话,一双眼睛宛如深邃的秋水一般朝着福康安看去,看着福康安一动不动的,福康安似乎明白了金秀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不甘不愿的朝着金秀拱手,算是行礼过。
金秀满意一笑,将锄头交给了纳兰信芳,“贵客来了,没有别的招待,还是请在我这凉亭之中一坐罢,至于你,”金秀转过头来,“芳哥儿把这几块菜地都给我锄一遍,务必要又深又透。”
“啊?”纳兰信芳目瞪口呆,“我如何会做农活?这伺候庄稼的事儿,我不会做啊啊!”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金秀笑道,“若是不做,你回去就是,这边,就不要你跟着了。”
纳兰信芳才不愿意家去,他刚才想看好戏没看着,又被福康安裹挟着到了元家,心里头若是说很乐意没有一肚子的气,那是连金秀也不相信,而且他自己个拿福康安没办法,但他对着金秀有迷之信心,希望金秀可以让福康安吃瘪,最好比上次长街上让福康安吃瘪,要来的更大一些,那么就算是今日一直在这里锄地,也是心甘情愿的,于是他马上接过了锄头,“姐姐的好意,我自然是要领受的,福三爷乃是贵客,您要好生招待才是。”
“招待”两个字儿他特意咬的特别重一些,金秀了然,这边却不说话,只伸出手请福康安入亭子之内,亭子内和之前的毫无区别,唯一的就是在纳兰信芳素日里头写笔记的桌子上,摆放了一架瑶琴,那瑶琴样式古朴,纹饰以金玉之物,又有许多提拔刻字,显然是极为珍贵之物,似乎不应该在此地出现,福康安看了一眼,金秀笑道,“这是从纳兰家拿来的,今日我借花献佛,弹一首曲子,以奉尊客,如何?”
福康安点点头,他倒是要看看金秀有什么花招,都可以使出来,他就在这里等着,待客不能没有茶,二妞早就在外头准备好了,见到两人坐下,忙提了一个茶壶来,给福康安倒了一碗热开水,随即朝着福康安福了福,又马上迅速的跑了出去,二妞跑了出去,到了外头玉芬屋里头,对着母亲兴奋说道,“园子里头来了一个好看极了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