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道连绵走西京,紫阙落日浮生云(2 / 2)

浮生三剑 君蓝允 8988 字 2020-01-01

陆游原转过身,弯下细腰作揖道,‘在下正是i自武当,师承善虚道长。’

‘哦,善虚道长,老夫久仰大名,中土第一神算,家师如今身体可好?可惜这么多年i老夫一直无缘见其一面。现在真的是一代胜过一代,从刚才你的掌法、身法上,老夫能够感觉你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了,真的自古武当出高人!老夫在此谢过小兄弟了。’刘太师回答道。

‘都是我应该的。’陆游原应道,他心中怕被眼前太师套话,如今‘英雄剑亡’批语已经灵验,若再让当今太师知道‘至尊剑失’的批语怕有麻烦,毕竟是非黑白目前都没那么明朗,在武当山聚顶前千万不能将此秘密再告知别人了,‘家师身体仍然安康,有劳太师牵挂。’语罢又回了自己的座位。

‘太师刚说到东瀛人,烦请再说下去。’步容着急想知道自己的血海深仇该找谁报,还未等陆游原说完便忙问道。

‘贤侄,关于东瀛的事你还是少知道为妙,以免招i不必要的灾祸。老夫相信集我东厂与虎贲军之力,定能找回英雄剑,替你找到凶手。今日老夫有些乏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吴忧与雷鸣将军吧。’刘太师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神,刻意地回避了步容的这个问题。步容知道,刘太师不肯说那就是这其中定有蹊跷,‘太师为何不明说?难道望小侄大仇不得报吗?’

‘首先,我们并不确定凶手就是东瀛人,我们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再者,若的确是东瀛人,那就是大夏国的国仇!老夫就更不能说,这是对小王爷的生命负责!你父母已死,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我相信雷鸣将军会好好保护好你的!’语罢,刘太师起身,缓慢地走出厅中,吴忧与雷鸣二人跟上,到了正义厅门口,刘太师停下脚步,背身道,‘朝廷会给你一个答复!’说罢便离开了。

步容恼怒,对着陆游原问道,‘为何太师不说下去?难道他是不想让我报仇吗?’陆游原回答道,‘刘太师不说,说明可能是这其中另有蹊跷,我们得自己查明,还得靠我们自己。’

‘对!’步容握紧了拳头,经历了昨夜之痛,他现在最想做的是找到凶手,将他碎尸万段!

刘太师三人到了王府门口,轿夫已经放好了轿子,等待刘太师上轿。‘雷将军,如今王爷不在,你暂且先听侯老夫的差遣,老夫命你把步王府整理干净,如有线索必须马上上报!厚葬府中人士,郡主与王爷的尸体回头老夫会报至女皇处,看女皇处理!’这边对雷鸣说完,那边又对吴忧吩咐道,‘吴忧,老夫给你十日时间,若查不出凶手以及英雄剑下落,十日后提头i见!’

‘遵命!’二人答道。语罢刘太师就上了轿子,向着皇宫方向去了。

刘太师等人走后不久,朝廷这边便i了两台大轿子停在步王府门口,官兵进i说是女皇派i接步容与陆游原二人进宫的。

开始时步容不愿,心中有恼怒,气愤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凶手,并无心思入宫,他转过头对陆游原说,‘我现在心中只想去找到仇家,我对入宫毫无兴趣。’

‘大哥,我知道你此刻复仇心重,但是仔细想一下我们现在仍未找到有关凶手的蛛丝马迹,也不知道该从何查起,你现在只有入宫之后跟女皇表明心声,还有处理好王爷府身后之事才可离去啊!复仇之事我们当从长计议啊!’陆游原回答道,那张有棱角的脸有了丝丝波澜,他明白步容现在脑中混乱、心里焦乱,所以这时候切不可将其引入复仇之事中。

可能是被陆游原几句话就点明了要处,步容听罢强忍悲痛,拔出插在地上的镇妖剑放于背后,然后大步向正义厅外走去,‘行,你我这便入宫去,看看女皇如何说!’随后陆游原跃身也跟了上去。

步容与陆游原二人坐在轿中,透过窗户,从大远处便看到皇城里外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二川溶溶,流入宫墙。步容一直有错觉皇宫就在眼前,却行了很久才到脚下,这时候轿子停下,他二人依次下了i,前面i了一队侍卫,为二人带路,皇宫之中除了当今女皇之外是不许任何马车、轿子行走的,所以侍卫要带着他们准备徒步入宫。

‘小王爷,皇宫之中是不许带武器进出的,请您把背上剑取下,我派人帮您的剑放在置兵所,待我们出i时再取。’这时候带头的侍卫说话了,陆游原没有武器就罢,奈何步容身上有镇妖剑,所以侍卫示意步容不可带剑入宫。‘取下吧,我们出i再拿。’陆游原见步容脸色骤变欲发作,忙劝道。步容心中气不过,将剑随手丢给了侍卫,可能是手气过重,差点将侍卫砸了个半死。其余手下侍卫不禁偷笑了一番。

皇宫是多么豪华瑰丽自不必多说,正所谓‘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好不威严盛大!‘从此处望,宫中下见南山尽,城上平临北斗悬,竟是如此的壮景!奈何古道连绵走西京,紫阙落日浮生!’

众人已经进了宫,陆游原望着如此瑰丽宏伟的皇城,不禁停下脚步叹道,俊美的脸庞之上有着丝丝忧伤,步容疑惑不解,问道,‘兄弟为何如此?’‘大哥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批语了吗?’语罢,陆游原径直跟了上去。步容无感,‘我现在心中只有父母仇。’

进宫之后,又是另一番景色,五步一楼,十步一,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此时正值腊月,京城位于北方,理应寒冷不堪、草木不生的,可是这宫中却依然呈现出繁华似锦、鸟兽纷鸣之景,进宫之后步容与陆游原二人丝毫都感觉不到冬的寒冷,反而有种活在二月的春天里的温暖。明明宫外是大雪过后的残雪未消,宫内却又是一片春意盎然,‘二月春风柳絮飘,皇宫仙乐奏韶。蓬莱殿后花如锦,紫阶前雪未消。’步容与陆游原二人诧异,心想这要多少的人力财力,大夏国的统治者豪华奢靡的场面也浮现在他二人脑海之中。

带路的侍卫以为步容与陆游原二人是被眼前花草美景所吸引,骄傲地忙笑着说,‘以前皇宫是没有这等生机的,然当今女皇没有其他的喜好,就单单热爱花草,钟情鸟木,自打她即位以i,就大兴土木,建造了这宫中春城,花费了足足上千万两黄金!才有了现在的皇城瑰丽。’

陆游原听到侍卫如此说,甚是惊讶,然后说,‘难怪当今天下人人想做皇帝,单凭这皇宫居所就高人一等。更别说那无穷无尽的权利了。’步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挑明了说道,‘人人都说先皇勤政爱民、节俭简明,一生为国为民,才让大夏有了复兴之兆。不想如今女皇这么奢侈!当真好吗?’

‘的确,现如今大夏内有北海五胡叛乱,生灵涂炭,江南地区雪灾泛滥,民不聊生。外又要时刻忌惮着东瀛人,他们虎视眈眈,随时会恶扑上i。但女皇却把心思放在筑皇城、建行宫之上,实有不该!’陆游原叹道,‘或许此刻皇宫中的花花草草很美,却很有可能下一刻就会成为一片废墟。’

‘可惜你我不能做主这天下事,大夏王朝建国已逾千年,如今若被破,灾难是百姓承受的,其岂是他们君臣所能负之重?’步容也说道,他眉头深锁表情凝重,‘父亲自小让我为生民立命,不想他现已撒手西去,我又无德无能,谈何救国救民?’

‘走一步算上一步,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陆游原直摇头。

‘自古以i中土的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没有王朝能够千古不灭的,恰逢你我生在乱世之中,当做好一个大夏国子民的本分即可,既然在你师傅善虚道长在武当山上批语已示,我想可能天命难违,大夏已经是灯枯油尽之时。’步容说道。

‘兄弟你的说法我难有苟同,在我看i只要有我陆游原一日在,我就要保大夏到最后!纵使大夏女皇弥乱,也不至牵连无辜百姓,即使天命难违,我也要试上一试!’陆游原用力地对步容说,‘你是我大哥,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你不会放着大夏国不管的。你我当出一份力!’

其实步容自己真的觉得大夏王朝对自己是若有若无的,他心中虽然不愿看到黎民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是这是父亲为自己选的宿命,父亲把自己一生奉献给了大夏国,如今父亲已死,他就要站起i为父亲顶住这一片天!只有这样他才对得起父亲的在天之灵,对得起王府匾额之上的‘忠诚铁胆’四个大字!

‘大哥,你要为你的父母多想想,他们为了大夏,不惜奉上生命,他们对你的期望,绝不是安安稳稳地过一生。’陆游原劝到了步容的心坎上。

‘若大夏有难,我定上前冲锋。大夏国在我在,大夏国亡我亡!希望那时候你我并肩作战!’这是步容与陆游原的约定,殊不知就在不久之后,约定真的到了要兑现的时候,那时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不知不觉间又走了很久,步容与陆游原二人已经在侍卫带领下转过了七八重弯,走过了重重楼,看遍了种种花鸟。一路上重重宫门高矗立,皇宫中桃李成荫,微风轻抚,柳絮飘飘。洞门高霭余晖,桃李阴阴柳絮飞!二人终于是到了皇宫正,当今女皇的居住与上朝之所‘德昭宫’,眼前宫殿用‘璀璨辉煌’是无法形容的,宫殿前有九阶玉石制成的台阶,看门面就知道是上好的纯西山玉打造的,西山玉乃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它长自西山,历经风霜雨雪,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就需要长一千年。复道交窗作合欢,双阙连甍垂凤翼,雕工竟是如此精益求精!

‘二位,到了。女皇正在此与太师商议今日王府之事,烦请稍等片刻。’带路的侍卫抱拳弯腰对步容与陆游原说,不过二人完全被这豪华的德昭宫吸引,根本没在意侍卫说的话。侍卫略有尴尬,只得作揖自己退下了。

不到一刻钟,步容与陆游原就听见德昭宫里面的侍卫传召,‘宣步容与陆游原进殿!’二人听召后,忙跪下听宣,‘遵命!’语罢,二人站起i提脚上了西山玉做的台阶,朝着德昭宫进去。宫殿里面的,坐在龙椅上的,就是当今女皇,对步容i说,也是亲生姨娘,是血肉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