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月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低声说:“什么朋友啊?就是上次清浅找来,单独送爹进京那个算命的。爹还说是什么仙人!我看啊,根本就是,他和清浅合谋,一起骗爹的。他要真是个什么仙人,还用到书院去谋职。”
竟然就是这个人?“你爹说很灵的。”宋姨娘想回头再看看孔辰星,却被梓月一把拉住,“想想就觉得可笑,你竟然还想让我嫁给他。”什么眼光?梓月不满的挽着宋姨娘,小步快走,跟上了搀扶牧将军的侍从。
孔辰星还没上车,就见一个衣着素白的中年女人,走出牧府大门。她神情淡然,表情清冷,仿佛在一旁歪斜着、被搀扶的牧将军,和她无关。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梓月和宋姨娘,也和她无关。她望向孔辰星,淡淡的说了句:“多谢孔公子,送我家老爷回来,待老爷清醒,定会亲自答谢。”
这位一定就是清浅的娘亲,这府上的陆夫人了。果然就如牧将军所说,她身上的清冷,任谁都会感受到,被拒之千里之外,可孔辰星还是向前,走了两步。一脸笑容灿烂的答道:“夫人客气了,我和牧将军本就相识。他为人仗义豪爽,才会多饮几杯。”
“你是什么意思?”停在门口台阶上的宋姨娘,立刻变了脸色,看着孔辰星咄咄逼人的问道:“老爷怎么仗义豪爽了?他和谁喝酒喝成这个样子,你倒是说清楚啊。”刚才被梓月拉了回来,竟忘了问正事,宋姨娘心想。
“宋姨娘,你还不打算回府吗?”陆夫人语调清冷的抛下句,就转身进了牧府。宋姨娘,看看陆夫人的背影。又看了看孔辰星一眼,不甘心,却也只好跟上陆夫人,回了府。
孔辰星坐上马车。马车悠悠晃晃的走过石桥,在河的对面,河畔的青草地,依着牧家常常修剪,生的整齐。月光浅淡,照在这柔软的草坪上。
清浅就站在这草坪上,目光柔和。她望向马车,马车在清浅面前停了下来。孔辰星走下马车,似乎经历了刚才的种种,此刻的这份静谧,就显得格外美好。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有了如释重负的模样。“辛苦你了。”清浅抬起右手,芊芊玉指举到孔辰星面前。孔辰星在她手上,温柔的拍了一下。身上的疲惫,也在这温柔的触碰中,消散了许多。
孔辰星自然的,站在清浅身旁。月光下,一对璧人走在河畔,她望他,目光如水,他望她,饱含深情。
“不知爹犯了什么难,才会日日饮酒。”清浅的声音,像这夜色里,轻缓的旋律,听起来柔柔的。
一个如此粗犷的男人,竟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孔辰星想到牧山峰眼角的那滴泪,就不由得觉得有些心疼。他停了下来,望着河中潺潺的流水,“可能在他心里,有不想和别人说的心结吧。”
看孔辰星脸上的,那一抹黯然,清浅已经明白了几分。“是和我娘有关吧?”清浅也放缓了步子,停在孔辰星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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