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今儿特意起了个大早,在将军府修理了整个早晨,这会儿总算是快修好了。按说木匠心里有些怨气,也是应该的,他可是北地鼎鼎有名的木匠,手艺好、做工精巧,关键是他打的家具结实耐用。
可就偏偏他打的这个兔笼,已经被这只越来越肥的兔子,压坏了四次了。木匠盯着那肥兔子不怕人的眼睛,心里实在发闷。这会儿看四下无人,就和兔子喋喋不休的交代起来。
“我说兔子,你本是我送来这将军府的,这原是功劳一件,可如若你跑了出去,大夫人要是怪罪下来,就会说我修的这笼子不牢靠。那反而还毁了我的名声不是?所以我劝你啊,少吃点,兴许还能活的久点。”
兔子对木匠的话,没有一点儿反应,只有那粉红的三瓣嘴,一动一动的在旁若无人的嚼着大白菜。虽说兔子没反应,阿珊倒是“扑哧”的笑出了声。“我说你这个木匠怎么还和兔子说起话来了?”
清浅也觉得这人实在可笑,可怎么笑着笑着,阿珊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远了?怎么阿珊的样子,也开始模糊了?不会还没见到娘,我的生命就要结束了吧,那我可能是第一个穿越了一天,就饿死的了。
“姑娘,你怎么了,姑娘。”阿珊的喊声,伴着一阵嘈杂,清浅还没想清楚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脚下一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仿佛飘荡在一处温润的暖流里,过了许久清浅似乎听到了,远处的声响。那声响似乎在唤她的名字,一个低沉而充满质感的男声,清浅,清浅。那声音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让人琢磨不定。
等清浅慢慢的有了意识,才恍惚的听见,是有人在屋外说着什么。清浅睁开星子般的眼眸,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拉到眼前,这不是我的床,这是哪儿?难道自己又穿越了?
清浅细细打量着,盖在自己身上的淡紫色被子,被子上绣的是这北地的雀鸟,针脚工整,颜色却很是浅淡,只有鸟头上一撮红毛,才让鸟儿有了些活泼泼的生气。
房间里有一种淡淡的熟悉的香味,娘,是娘身上的香味,娘定的房间。清浅又闭上眼睛,刚想着要和娘亲近些,就睡了娘的房间。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娘依偎在一起了,不过就是躺躺娘的床,也让清浅觉得心都暖和起来了。
“姐姐,你口口声声说我只是个妾室。”屋外的声音变得尖锐,清浅这才听清楚这声音是宋姨娘的。竟然追到这儿来了,不行我得出去,不能让娘吃了她的亏,想着,清浅就起身准备下床。
“可王家这婚事,我也是全心全意的为了牧家,”那声音带着哭腔,不用看,清浅就猜得出来,宋姨娘已经哭的梨花带雨了,“我都是为了三姑娘的未来呀。”
这宋姨娘说哭就哭的本事,清浅可是早早就领教过的,明明还和梓月有说有笑,看到爹进来,立马泪流满面,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今儿个爹不在场,就是娘不说话,回头她去爹哪儿告一状,说挨了娘的欺负,就糟了。
清浅刚走到门口,就被站在门口往外看的阿珊拦住了,她把食指放在嘴边,冲着清浅嘘了一下,就把清浅往床上啦,“姑娘你醒啦,好点了吗?”
“不行,宋姨娘来了,我得去护着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