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算你已经放弃自己人鱼的身份，也应该要明白，谭雅就算可以利用人类的情绪当作珍珠草的养料可实际上，如果没有她本人在旁边运作的话，这个理论根本完全不可能成立。”

许京维作为旁观者、基本上已经把整件事情给听个全本。

他的能力也不差，就刚刚谭雅捏碎那灰珍珠的瞬间，即便对方有尽快把灰珍珠的力量隔绝开来。许京维仍然能够感应到其中澎湃汹涌的负面情绪这是他们京维海域几百年下来，就算是养珠能力最好的人鱼，也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各家养人鱼除了正常标准、还有判断操作是有教科书的外，其余完全可以看成机密。尤其是像波莉的家族，能够稳定地养出白珍珠，方法稳定而特殊，那方法基本上已经等同于家族传承了。

哪里还有可能像谭雅这样，说分享给大家，就分享给大家，还完全不要半点报酬的？

就算只是说说，那也已经比其他人都还要来得强了！

“而且说得难听一点人类的死活关我们什么事情？”艾欧在一旁也跟着冷笑，对珍珠工会的人完全没有半点好脸色，“黎女士你自己明明是一条人鱼，却帮着人类估价，然后把我们人鱼一族辛辛苦苦养的珍珠压到超低价。”

“然后大家每年攒下来的珍珠，甚至换不到多少生活物资，只能穷困地在海底生活。迫使人鱼的文明与经济发展从赢过人类到慢慢被超过，到现在甚至还洗脑了下一代人鱼的印象，觉得我们天生就该矮人类一节。”

换成以往，艾欧当然不会说这么多废话，甚至是想得如此透彻。

但是事关自己的妹妹，又有父亲等人在旁边。他作为一个哥哥，如果面对所有危险都不能够担负起来，哪里有那个资格宠自己的妹妹？

更何况，之前被人类欺负，又不是他的错。凭什么要因为恶质的人类，从而委屈自己，让自己屏蔽了对外界的感知呢？

“艾欧你都回想起来了？”卡莱尔倒是没有想到，一场意外不但能够让小女儿获得划时代种植珍珠草的方法，还能够让自己的大儿子不再痴傻。

只可惜不管前因还是后果都付出太多代价，中间吃的苦头也已经没办法恢复。

“想起来了，似乎就是这个西宿，当了某人的跟屁虫。”艾欧嘲讽地看着地上，自打碰上自已之后，就挣扎得格外猛烈，又给许京维扔出的黑珍珠给炸灼伤了半边身体、有大半深可见骨的伤口的西宿，“所以喂我吃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打断我的鱼尾，并且把我给扔到一处难以碰水的礁石上整个晚上。”

当时的艾欧和这时候的谭雅年纪差不多大。

都是刚刚成年，而且因为以前在课本上看到，又听过许多人描述，从而格外向往人类的世界。

却又因为他们出众的外表，还有特别厉害的养珠能力，所以被人给嫉妒。加上埃克斯家的人天生有种傲气，说不卖珍珠，即便对方用再多的手段也坚持不卖，从而引来了对方的报复。

“是说，该不会是当年在我身上赚够本了，所以这些年来你已经晋级，不再需要跟以前一样，每天跟在那人的后面，当马屁精了？”艾欧上前几步，在西宿害怕又惊恐的呜咽声中，缓缓地蹲下来，“要不要跟我说说，那个亲手一寸寸折断我的鱼尾，还有伤害了我妹妹的人，到底是谁呢？”

前面的艾欧只是傻了，但不代表他就没有记忆。

谭雅前面短暂失踪，后面的反应显得畏缩又惊慌。虽然隐瞒得很好，但也不难看出她对人群的惊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