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一夜未回临浅院，何遇躺在床上一夜未眠，这一夜，她脑袋清醒地想了很多，以前糊里糊涂未曾想清楚的，此时似乎都想清楚了。

“主子。”夜辰的声音忽然响起。

自从滴血认主后，因为气息太像，何遇不注意都发现不了夜辰的存在，“夜辰，当年灭族之人是谁？”何遇嗓音干哑，问的也很是直接。

夜辰虽平时放浪不羁，但是此时，即便他看不见何遇的神色，但单是听她的声音，也知道她此时的心情。

“你……知道了？”夜辰也难得正经地说道。

何遇沉默，明明只有一会儿，但是在黑暗中，夜辰觉得足足有他生命的十几年长。

“季清临？”何遇语气轻飘飘的，如同飘在空中的柳絮一般，轻盈，无力。

夜辰叹了口气，有些少年老成的感觉，他自知道何遇与季青临成亲后，他看着季青临待何遇宠爱有加，他看着何遇脸上幸福的笑，他便暗暗打算将这些事埋在心底，只要何遇能幸福，其他的事，就过去吧。

他自幼只有一个身份，不是龙人族人，不是自己，而是何遇的守护者，他只为她生，为她死。其他的事情，他可以全部不顾。

夜辰的一声叹息，让何遇知道，他已经回答了。

“我本以为，季青临不知你身世，我以为你是被慕远侯夫妇巧合收养，哪知，一切都是蓄谋已久。怪我，知道的太迟，让你如今受这么大的伤害。”夜辰暖着嗓子，柔声说道。

“蓄谋已久……”何遇笑，“可不是蓄谋已久吗？夜辰，龙人族可有什么异能，能招魂引魄之类的？”何遇问出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这些，毕竟是话本子上才有的故事。可是，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什么更合理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