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早立太子,是想去辽东、建州一趟?”郑妙谨接着关心地问道。
“嗯,哦,说起这个,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朱翊镠忽然一本正经。
“什么?”
“娘已经回来了,太子马上册立,因为努尔哈赤请求援助,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他的性格我清楚,但凡自己能挺过去,绝不会开口,所以我很快会赶往辽东、建州,就得需要太子监国。”
“可常洵……”
“是,常洵还那么小,眼睛都不会认人,所以希望你能代太子垂帘听政。”
“这……”郑妙谨脸色凝重。
“十几年前,娘也是这么做的,而且做得很好,相信你也行。”
“可我……”郑妙谨一副为难的样子。
“怎么?没有信心?”
“那倒不是。”郑妙谨摇头,忧虑地言道,“只是我有今天的地位,无论是保持淑嫔的地位还是立后,全仰仗于你的维护,倘若你不在,我的威信……”
“娘既然主动向你赔礼道歉,算是与你冰释前嫌了,而你也意识到身为晚辈应该积极主动改善与娘的关系,那以后有何不明白的地方多请教娘亲便是,这方面她很有经验。”
郑妙谨点了点头,顿时感觉肩上的担子很重。以前让她背后给皇上、冯保出出主意,感觉一点压力没有,倘若让她带儿子垂帘听政……
朱翊镠接着说道:“内廷有伴伴,外廷有申先生,两个人都值得信赖,其实只需用好他们两个人就行。但那两个人性格有别,对伴伴要时不时地敲打,而对申先生则要多鼓励。”
郑妙谨不断配合地点头会意。
朱翊镠继续说道:“其它方面,也没什么,大的政策基本已经部署完毕,你只需坚定不移一丝不苟地推行就是,细枝末节的问题交给伴伴与申先生。”
郑妙谨听了浅浅一笑,这样好像垂帘听政也不难哈,不禁笑问:“这是你决定立常洵为太子的重要原因吧?”
“是。”朱翊镠确定地点点头,“立之怿孩子为太子怎么办?难道让颖儿或是请娘再次垂帘听政?这确实是我考量的一个重要的方面。”
“谢谢对我的信任。”
“伴伴极度赞成立你为后,除了与你亲近之外,当时还给出一个理由,你是我最好的内助。说心里话,你的杀伐果断要胜过我,所以我不在宫里,代儿子监国的重任交给你,我放心。”
郑妙谨十分欣慰。
“本来我还担心娘这一关过不去,可发现娘从台湾回来后心态大变,让你代太子监国,我更放心了。”
“你可真是深谋远虑哈!”郑妙谨既佩服又感到幸福。
“不过是顺其自然的考量而已,朝臣恨不得我天天在皇宫里坐着,当然不会考虑有一天由你代太子监国。待我去了辽东、建州那边,他们就会明白我为何立常洵为皇太子而放弃之怿的孩子,是多么的英明之举。”
“估计要去多久?”郑妙谨问。
“三个孩子都还太小,我预计不会很久,也不能太久,半年到一年之间。这段时间就得辛苦你了。”
“我们之间说什么辛苦?只是到时候晚上没人伺候你,会不会感到寂寞?”郑妙谨媚眼一笑。
“难道在你眼里,你夫君是一个每天都离不开女人的男人吗?”
“我还不是为你着想吗?”
“放心,独处的能力强着呢。”朱翊镠信誓旦旦地拍着自己胸膛。
“其实,你可以将素素带在身边。”
“不用,辽东、建州那边形势复杂兵事不断,我有可能要御驾亲征,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带素素涉险作甚?”
“那你如果想我们了怎么办?”
“你曾经独处的日子比这个时间还要长,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哼,不告诉你。”郑妙谨一撇嘴,竟有两分害羞了。
“只有经历独处与寂寞,才会更加珍惜往后拥有的日子。”朱翊镠拉着郑妙谨的手,温情地道,“放心,摩羯座的都不怕一个人独处。”
“什么?”郑妙谨问号脸,显然不懂星座脾性、运势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