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张居正是他座主,他不可能站起来反对。
然而,申时行担心另外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
与朱翊镠也算是老朋友,况且他这个临时代理首辅是朱翊镠暗中推上去的,他当然心存感激,只是平常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这会儿,他好心提醒道:“潞王爷,以您最近的表现,臣担心会招来新一轮的攻击啊。”
朱翊镠心想,正求之不得一直等着呢,但嘴上问道:“我最近什么表现?攻击我什么?”
“怎么说呢?潞王爷最近的表现实在太优秀了!恕臣直言,这对于潞王爷并不是一件好事啊。”申时行推心置腹地警醒道。
朱翊镠微微点头,笑了笑说:“我知道,可这就是我的性子,有什么办法?如果注定被人弹劾,那就来吧,反正我不出一年就要外地就藩了。”
“不出一年?”申时行乍一听,立马儿一副诧异的神情,“为潞王爷选王妃才提上日程,然后议藩,议定后,还需修建潞王府,这一路下来,不得需要三五年时间?”
“用不了这久吧?”朱翊镠付之一笑,其实他心里早有计议。
申时行确定地说道:“反正依照惯例,一年时间肯定下不来。”
朱翊镠也没再多解释什么,心想如果不出意外,完全按照他的计划前进的话,那娶李之怿为妻就走啊,根本用不着一年时间。
回去的路上,申时行心中依然有不解之处,只是没有当着朱翊镠的面儿问出来而已。
比如:几年前张居正坚决查禁全国私立学院,可为什么这时候会松口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即将要回归故里了吗?还是因为被朱翊镠影响左右了?
再比如:为什么说到新一轮的弹劾攻击时,朱翊镠一点都不感到担心害怕呢?要知道,先头可是被弹劾过一次,让他丢了俸禄与朝廷的各项补给、奖赏……
若不是与张居正刚刚见过一面有过一番深入地交流,那申时行心中的疑问还要多。
……
时光总在不知不觉中恍惚而过,眼看五月一号就要来临。
那是张居正回籍的日子。
没有一个官员不关心,毕竟张居正的去留会影响到他们的仕途。
当官的谁不清楚?尽管张居正依然是首辅,可如果回到江陵,人不在北京的话,那还能有如此超绝的影响力吗?
所以,五月一日又将是万众瞩目的一天。
就在头一天晚上,张大学士府就加强戒备,府内外一切人员皆不得随意进出。
那晚,不仅张大学士府,京城里的许多户人家,尤其是官员,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好像只等天亮,前来为张居正饯行。
然并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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