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刚才说得还不够明白吗?”皇上显然不同意,“朕已命崇王为帅,又加派军兵前往,你当南楚当真离了你就打不了胜仗,驱逐不了乱民贼子不成?”
“不,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只是想为南楚尽自己的一分力。”
“不必了,朕知道你是一员猛将,攻不无克,战无不胜,然而你周丰翼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是不是也该留点机会给下面的新起小辈?”皇上拿起手边的折子,继续看了起来,“同样的话朕已不想再多说一遍,回去吧。”
......
进宫时想了一肚子的话,也听从李四月的劝说好要跟皇上好生的说话,好生的解释,可是,进宫之后却变成了单方面的被骂,就算是请愿想出征也被断然回绝。
他这冷宫怕是坐定了,以皇上的意思,往后南楚都不再需要他出力了,只管抱着从前的功德缩在他的国公府里头,好生度过余生就是。
可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周丰翼垂头丧气的将事情与李四月讲了一遍,李四月倒了杯茶给他:“这么说,你是被皇上轰出宫的?”
周丰翼朝她翻了个白眼,这话可真难听,可是......他点头:“是啊。”
李四月低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她叹了口气:“别人占尽了先机,我们错过了最好辩白的时候,也不怪如今皇上被他们全盘洗脑,你今日能这般全须全尾的回来,还可以保住这国公的空位,也全是靠了当初的功劳。”
周丰翼啜饮着茶,满脑子就是一团乱毛线,怎么理也理不清楚。他看着李四月:“我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了,你觉得呢?”
“这有什么好想的,定是崇王与谢成逸的奸计。”李四月叹了口气道,“只是现在朝中所有人都向着崇王说话,皇上已全然记不得你的好,你再说些什么也是白费力气。”
“那怎么办?”
“北方军队全数归入了崇王囊中,还是皇上亲自送去的,崇王还要去平其他几路反贼,在我看来不过就继续积累势力与兵力,等到几方反贼的势力都归入了他的囊中,只怕南楚就危险了。可纵是我们现在明白这是崇王明目张胆的在积累自己的兵力好有一天攻回都城来,但皇上也是不会信的了,他们可真是高招啊。”
“先让皇上误以为崇王叛国,反正当年崇王起过这样的心思,但当他平定北方之乱在军中树立起了威望,自然他说的什么话都是真的了,这时朝中诸臣再向着他对皇上一番糖衣炮弹的轰炸,皇上不信也信了,而他接受北方降军与皇上派过去的军队也成了理所当然。”
“可是......”
“哪里不对吗?”
“崇王跟谢成逸都披着友好忠良的外衣进行着狼子野心的计划,那陆扬呢,他在这中间究竟又扮演的什么角色?”
周丰翼满脑子都是皇上骂他那些话,想自己拜臣于南楚,也算是历经了南楚三个皇帝了,从来都是嘉奖赐封,何时像今日这般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可谓是颜面尽失,全无一个臣子该有的体面风范。
这心中自然也是很悽悽难受的,就别提帮着李四月想崇王他们的奸计了,他只苦恼的摇着头,他不知道,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
李四月看出他神情不对,忙抓着他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没有人一生顺风顺水,你这些年军功无数受尽景仰膜拜与嘉奖,也该是时候吃些委屈苦头了。不过你战功赫赫,皇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就像今天,你当众怼他,他不也没把你如何嘛。”
周丰翼笑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有亏先帝托付,这样困对敌人的陷阱而无法自救,更别提杀敌平乱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奸计一步步得逞。”
李四月又给他添了茶,道:“没事,他们计划了这么多年自然来势汹汹,我们慢慢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不喝吗?”周丰翼忙也给她添了一杯。
李四月摇头:“我最近不能喝茶。”
“为什么?”周丰翼不解的看着她,“可是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