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董璋是对李四月说的,大概是觉得顾应平说了这么多自己总得反应一下吧。李四月站起身接过一旁丫鬟递上来的酒瓶,她看向顾应平一步一步朝他移去。
最难消受美人恩,董璋其实也最怕顾应平念叨了,只想着他喝了李四月这杯酒就别念了最好。李四月自知董璋的意思,但她这时却有了别的想法,她的衣服袖里有一包巴豆粉,那是她为避宠给自己准备的,之前就用过效果还不错,董璋也没有怀疑,所以今晚她本是打定主意故计重施的。
但现在也许有人比她更适合这包巴豆粉吧。
转身去倒酒,趁着月色朦胧不明,在座的人们各自应酬,她便悄悄将那巴豆粉撒到了酒杯里。顾应平虽然没有直白说她是个祸水,但话里话外就是看她不惯,哼,她还看他不惯呢。
孔子有句话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李四月自认为生活已经够倒霉了,若有人这么想闯到她枪口上,她自是不介意教训他一顿。
“顾爷,请。”她的举手投足没有半点差错,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的标准而引人入胜。
服侍人,她可是经过训练的。
到底是董璋让敬的酒,顾应平自然不好推辞,他一手接过又看了一眼李四月,她确实很美,顾应平别过脸去一饮而尽,对着董璋示意了一下酒杯,董璋连说了三声好。李四月又给他满了一杯,这才起身回到董璋身边。
临走前她冲他淡然微笑,不是敷衍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很开心的笑。这笑容与之前的一切笑都有所不同,顾应平愣了一下。
这之后李四月便一直在董璋身边未曾离开,顾应平也没有在意那个笑,只对董璋继续说着正事:“大哥早前对我提过的称帝一事,我觉得最好还是推后再说。”
董璋皱了下眉头,只道:“之前你不让我称帝说是王建那小子都没敢这么做,现在王建被李存勖灭得渣都没剩了,你还是不让我称帝。”
“大哥,早前不让你称帝是我们势力不够,突然称帝难免引来中原忌惮,若是举兵来讨伐我们是要吃亏的。况且王家史上好歹是经过前朝承认的节度使,我们自然不能跟王家相比。至于现在……”
顾应平吸了口气,继续道:“李存勖的勇猛不用我说吧,沙陀人向来都是出了名的嗜杀记仇,他杀王建正因王建不从他没向他称臣,而且他姐夫已经在来西川的路上了,我们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称帝不是明摆着要跟他作对吗?”
董璋愣了愣,一想似乎也是顾应平说的这个理,他有些不服道:“那我就这么一直不阴不阳的,这算个什么球事。”
“大哥放心吧。”顾应平笑道,“依着我看如今天下局势大乱,中原朝局不稳,南方四分五裂,我们迟早会有机会的。就是这李存勖我觉得也不会长久,虽是战场猛将可治国却未必行,听说他登基没多久宠信伶人,依附宦臣,此等作派岂是安天下计之人。”
见董璋仍在闷闷不乐,顾应平又道:“等到这天下再乱一点,西川也全在我们手上之时,到时自有我们顺势为王之时。”
夜宴在一个时辰之后结束,董璋喝得二醉二麻的搂着李四月回了屋,倒是十分尽兴。送走了董璋,其他属下们也都相继散去,顾应平回到自己家已是凌晨丑时。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他舒服的泡了个澡,打算今晚一定要好好的睡一觉,可是头刚沾到枕头肚子就响了起来,他皱了下眉,捂着肚子起身,心想宴会将近结束之时他就跑了两趟茅房了,怎么这又不舒服起来。
董璋因为高兴加上喝了点酒,虽然在李四月的房里睡下,但并没有折腾太久,大抵也是累了,所以很快就睡过去了。因此李四月倒是睡了个安稳觉,她摸了摸自己衣袖里那包空纸包,以往自己用总是只用一点,只要有点效果就好。
今晚她一包全倒进顾应平的酒杯里了,纵他身强体壮但这肠子总归是没有锻炼过的吧,想来今晚是有得他受了。
李四月忍不住笑了笑,她并没有半点愧疚,顾应平在席上的表现无论是从举止还是言语看得出确实算个人才,但是不尊重女人,只知道把罪责加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李四月一样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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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是红包的魅力大一点啊,哈哈,后台改了,感觉有些不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