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听自己从小便有出息的儿子霸气说出“爷们儿”的话,心里升腾起一股子骄傲。
他那文钦这辈子,有许多值得吹嘘的事,可是他家这个多智近妖的儿子却永远排在第一位。
不过世间父子大抵就是这样,即便再喜欢、再自豪,也永远似乎要对立一番,不知情的还以为要争个高下。
“小子,她不要证明,就你来证明,如果你能证明你不是个草包,那我和你母亲就相信你的眼光。”
那父本就笔直上扬的眉峰,此刻平添一份锐利,看着那年,眼光凌厉。
那年懒散地摊了摊手,提醒自己“年迈”的父亲:
“我是不是草包,你不知道?”
那文钦眼中掠过一丝欣赏,但吐出的话却是吐槽:
“是骡子是马,总要正式拉出来溜溜。”
“想怎么溜你们生的骡子?”
那年举止漫不经心,语气也隐含着嫌弃。
!
那父心里憋屈,臭小子说话是一点儿都不吃亏,他说遛马溜骡子,他就非要提醒自己他是老骡子!
觑他一眼,那文钦鼻端轻哼一声:
“半年,业绩增长30%!”
话虽然说得冲,但要求却不过分,那氏每年的业绩至少要上升20%,半年完成一年的量,也还行……吧?
“嗤!”
那父面前的那年褪去商场上的城府,俨然就是一副青春期叛逆少年的模样。
那文钦看在眼里,感叹在心头。
他都不记得他儿子有多久没有像个孩子一般了!
那年对于父亲的动容不为所动,瞟了一眼他,嗤哼一声,情绪明显不屑:
“3个月!”
顿了顿,他又说:“你们不能过问一句。”
那父思索几秒,点头,做了个摆手的姿势:“可以”。
他心里像明镜似的,这小子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那年见父亲同意,得寸进尺:
“如果我能完成,你和我妈,就要承认夏夏,公开承认。”
“哈哈哈哈!”
那文钦看着大放厥词的儿子,豁然大笑,小子跟他年轻时候一个样儿!
亲生的!不白养!
“行!”他满口答应,没有丝毫犹豫。
“爸,”那年见父亲有点得意忘形,好心提醒:“你还是跟我妈商量一下再答应比较好。”
别好像他自己就能做主似的。
“你!”
那文钦笑容僵硬在脸上,被儿子噎得脸色发青:
“好小子!现在知道欺负你亲爹了!”
那年背靠在沙发上,耸肩,一双乌黑的眼睛被浓密的睫毛映衬得更加立体:
“毕竟我说的是事实,而事实大多都是不好听的,你要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