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顾流年，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完那番话，但在他说完话后，众人间依旧静静悄悄。

众人的心灵，此刻似乎受到了一番洗礼，被老人那一番话所洗礼。

人们都看的出来，顾家之中走出的这位老人，经历了很多事情，也度过了许多岁月。

在场的所有生灵，从老人话的字里行间，听出了岁月的无情，感受到了岁月的气息，这一刻心中不由默默思忖了起来，也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半晌过后。

古坏看着那小山似的霸下，看着霸下背上站在最前方，被顾北望搀扶着的老人。

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深深的弯着身子对着对方见礼，口中轻诵道

“晚辈古坏，见过顾老。”

古坏的声音，打破了此地的安静，老人大概也听了个清楚，但他像是根本没有听见般，神情与气息并无半点波动。

“顾老许是岁数大了，必定是认错人了，晚辈不姓顾，也不叫顾长善。”顿了顿，古坏直起了身子，接着补充道。

古坏的话，让站在老人旁边，搀扶着老人的顾北望，神情突然一紧。

哪怕就是古逸行都不经意握住了拳头。

这样的话，对顾流年这样的人物说，实在是大不敬，比不敬顾家家主还要严重。

老人顾流年，是顾家的先贤，存活到现在十分不易，为顾家流过热血、挥洒过汗水，理应受到后人的尊敬，谁敢忤逆其意思

古坏虽然不承认自己是顾家的人。

但终归到底，他还是顾家的人，这是血脉的烙印，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

听着古坏，那富有朝气的声音，老人默然了片刻，然后吃力抬起脑袋，想要将古坏看的更清楚些，暮气沉沉的开口说道“顾也好，古也罢。”

“善也好，坏也罢。”

“你就是你，也换不做别人，姓什么叫什么，到头来谁又会记住”

“你愿意姓古，叫古坏又有什么干系，总之你无法否决，你的出身与血脉。”

“孩子你应该有一颗只求大道的心，凡尘俗世不应扰你心神，挣脱不了，到头来，不过一堆白骨，吾辈修行又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这谁说的清楚

古坏上一辈子没有找到答案。

这一世。

他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

这方天地有瑕疵，修炼体系不完整，所有生灵修行到最高境界，无非是称大帝。

大帝是修行路的尽头吗

古坏上一世不知。

因为，到了大帝领域，后面已经没有了路，那条成圣之路早已断了。

没有路，大帝便是尽头，修行上的终点。

可在今世。

古坏发现，大帝并不是修行的终点，后面还有成圣之路要走，虽然这

条路已经断了，今古已经没有了成圣契机。

今古，没有了成圣契机，会不会是因为上古末年，发成的那场大动乱所导致的

上古末年与今古开年交接的那段历史。

发成了断层。

几乎所有生灵，都不明白上古末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记录那段过往的文献流传下来，好似那段岁月已经被葬送掉了。

那是不是一段特别黑的黑暗岁月

以至于，让历史都出现了断层，成圣契机都断掉了，大帝成为修行路上的终点。

今世，古坏已经证实上古是有圣人的存在，但是今古的成圣之路断掉了。

所以他猜测，上古末年那段黑暗的历史，不仅葬送掉了那段岁月，也葬送掉了成圣之路。

成圣契机断了，成圣之路断了，那么古坏这一世的目标，便是要将那断掉的契机给接续上，断的路已经不可寻了，那么他为什么不重新走出一条成圣之路

甚至古坏还猜测。

圣人之上，有没有更恐怖的存在那种存在是什么样的存在

在古方秘境中的古城堡内，精灵族第二先祖是半圣修为，所谓的半圣便是圣人之下的亚圣，还没有完全凝结出圣人道果。

精灵族的第二先祖拥有亚圣修为，但是被从天际落下的一滴血给斩了个灰飞烟灭，那滴血是什么存在的血

哪怕是圣人之血，也不至于将这位堂堂亚圣，压制的反抗都做不到，直接被斩灭吧

那滴血的主人，是不是超越圣人的存在，这还有待古坏慢慢探索。

所以在这一世，古坏还需解开层层迷惑，他的路途尚远。

这个时候，他听着老人话，心中的确很感慨。

老人最后一句话，留下了一个问题，吾辈修行是为了什么

漫长岁月的苦修是为了什么

古坏心中还没有答案。

但他感觉，答案已经距离他不远了，为了什么

永生

可是，世上生灵，谁能不死

世上真的有永生吗

古坏想要探索，可他感觉自己离这个话题，实在还太遥远。

他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