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名官员里官阶最低的九品,最高的是正二品的大员,她都敢直言是自己给杀了,这话到底能不能信,在场的人都心里直打鼓。
穆劭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只能顺着叶染的意思来配合她了,穆晁那边也只能时候事后解释了。
“父皇,儿臣确实曾在北境亲眼见到叶染布粥棚赈济灾民,且在我军与蕲州交战时,她曾潜入敌营盗其粮草,侧面支应了我军作战。”
穆青瞻一怔道:“哦?!此事并未见你在战报中提及呀?!”
“彼时儿臣以为此事与军情虽然有益,但与我军部署并无直接关系,是以没当回事。”
“哦?!土匪赈灾?!朕的那些拿着俸禄的官员却都因为贪墨被土匪杀了?!好!好得很!穆晁!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穆青瞻大怒。
穆晁应声噗通就跪倒在地,他怎么都没想到好端端的会炸出这么一出来,犹如晴天霹雳,把他劈了个毫无防备。
“父皇息怒!儿臣……儿臣实在是不知道啊!”
“这四年,朕一直派你去赈灾,你也每每都是浩浩荡荡的朝着北境出发,隔几个月才回来给朕说北境灾民在你的安抚之下多么平稳,你到是给朕说说是怎么个平稳?!”穆青瞻气的说话直冒吐沫星子。
叶染交代完事,闲的站在一旁看笑话,但是她的视线在每个人脸上都有停留,唯独不去看穆劭,穆劭却始终看着她。
之前在京兆衙门的大牢里,她直说了此事是一举两得,看来那个时候她是瞎说,与她而言,分明是一举三得。
他始终好奇,她究竟是怎么联想到官银案和赈灾贪墨有关系,又是怎么联想到这两期案子会和他母妃的死因有关?
可眼下不管他有多少不解,都是解惑的时机。
他的脑子里迅速的转着,该怎么做怎么说,才能既保住叶染,也不殃及穆晁。
“父皇,儿臣确实每年都去北境赈灾,每年儿臣都会沿路征粮,然后将所筹措的粮食运往北境,再由刺史布政司入库分拨,由于北境地广人稀,儿臣在都郡周边几个县郡视察,见事态平稳便回京了,发生此事,是儿臣无能失察,请父皇治罪!”
穆晁才说完,穆青瞻就将龙椅的扶手拍的一震:“治罪!朕当然要治你的罪!来人!”
“父皇!且慢!”穆劭连忙叫住穆青瞻。
“你敢求情?!”穆青瞻瞪着穆劭。
“父皇!”穆劭连忙跪倒。
“父皇,晁弟去年才加冠,尚且年少,办事不足以周全,也是长情,地方官员欺他年少,上期下瞒着实可恶,晁弟只是经验不足,相信只要父皇愿意给他机会,给他时间,他足以成长成一个能为父皇分忧的可用之才,请父皇宽恩,就绕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