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还来不及想通的时候,峡谷中央出现了一队人,为首的竟是一个看上去只十五六岁的少年,只见那少年一身红色裋褐,外披一件月白的连帽斗篷,驳领上围着一圈雪白的狐毛,手里提着一杆梨花枪,笔挺的站在一片雪白里,当真是好看。
“生劫,东西和兵器留下,不杀你们!”少年清脆的声音堪堪落下,他身后那一队人便自觉的朝两边分开,留出了一条通道。
葛峰的后槽牙都咬出声了,他打了大半辈子的仗,还是头一回被一个毛头小子这般侮辱。
“我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阻拦军队的押粮车,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葛峰从背后抽出自己的大刀横在胸前,身后的兵士也早已进入了备战状态。
那少年将枪身往怀里一抱,抄着手偏头看着对面面色通红的葛峰,看了一阵,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口对身后的手下交代道:“可以打残,不能打死,去吧!”
随着少年的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一队人立刻变换位置,步伐诡异却很有章程的朝着葛峰一行人移动过去。
原先葛峰还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只当他们就是一个被家里惯坏了的傻小子带出来胡闹的跟班,可是当他见识了这些人的步法之后,心里大叫不妙。
可惜为时已晚,两队人马交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葛峰带来的三百多人就已经都爬倒在地,或断手,或断脚,都失去了战斗能力,但也当真都没死。
只剩下葛峰一个人满头大汗的还在咬牙坚持,少年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脚下轻轻一蹬,整个人便提枪扑了过来,不等葛峰看清楚他的招式,就被他的枪杆劈在了肩膀上,登时整个人打斜倒了下去,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兄弟们的伤虽说不至于丢了性命,可是若再不行医治,只怕是要落下残疾!更何况,反抗军令,将军那边定是要重重责罚的。”传信的士兵再次劝道。
葛峰这么窝囊的丢了粮草,恨不能当场抹了脖子,可是他也不能枉顾兄弟们的性命。
四天后,他带着一众残兵回到了西路军营,一见了穆劭便跪倒在地。
“将军,是末将办事不利,请将军军法处置!”
“你稍后去领三十大板,且先说说吃了这么大的亏,知不知道是栽在了谁的手里?!”
“将军,末将去打探过了,在苍域山一代,有一个土匪窝,虽然那小子的样貌不像是草寇山匪,可是那一带地处边境,没有什么江湖门派,能有这种战力的也就是那群土匪了。”葛峰在说到那个少年的时候,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土匪?!”将军眯起眼睛,一副难以置信又若有所思的样子。
北境苍域山上。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初歇,被积雪覆盖的断崖旁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鸦青的天际传来一声清冽的鹰鸣,紧接着,一只展翅滑翔的海东青便冲破山涧的云雾,出现在视线里。
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从虎皮斗篷里伸出小臂,那飞至近前的海东青将羽翼一收,粗壮有力的爪稳稳的抓住男子的小臂,鹰头亲昵的在男子的脸颊上蹭了蹭。
男子将海东青脚上绑着的手指粗细的小木筒取下来,从里面取出一张被卷成筒状的布帛,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站在一旁的少年便将那海东青接了过去,拿起脚下的食盒,从里面取出一条切成巴掌大小的生肉,递到了海东青喙边。
海东青吃饱喝足,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爪略一用力,便跳回了男子的肩头,全程都没有看那少年一眼。
“喂不熟的狗东西!”少年伸脚踢翻了食盒,白了那只没良心的鸟一眼,扛起自己的梨花枪转身就要走,却被男子拦下。
“阿染,你说这蛮子要打到咱寨门口了,该怎么办?”中年男子装腔作势的捋了捋下巴上还没有两寸长的胡子,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问那少年。
少年并没有转身看他,面上流露出几许的不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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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时隔几年回到潇湘的第一坑,甜宠向,家国天下,江湖情仇,男女主只互宠,不舍得虐,喜欢此类文风的妹纸们请踊跃入坑,爱你们!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