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枫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心里暗暗地道:“这样的发言,和新闻联播有什么区别啊?哎,这些当官的都是这副德行,如果要我下半辈子过这样的日子,那岂不是无聊死了?幸好,我还没有答应他。”
不想听王进远的枯燥的发言,邢枫的视线落在了许俏寒的身上。她今天戴了一顶白色的小礼帽,帽檐上还别着一朵红色的丝绸玫瑰花,显得特别俏丽。她坐在椅子上,是那么地恬静自然,仿佛周围的人并不存在一样。
邢枫之前还觉得许俏寒烦,现在想想要是能坐在她身边,就算是台上的王进远就着稿子念八个小时他也不会觉得闷。
许俏寒也正看着邢枫,两人的视线在会场里无声地碰撞在了一起。
那一瞬间,两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仿佛传递了什么,却又无从捕捉的感觉。很奇特,很美妙。
就这样默默对视,时间荡然无存,周围的声音和灯光也都消失了,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了她和他,他和她。
有些女人,直接从她那儿就能进入她的世界,触及她的灵魂。
然而,许俏寒这样的女人却似一本书,需要逐字逐句地阅读,去体会,才能进入她的世界,才能触及她的灵魂。所以,与许俏寒这样的女神交往,销魂之处并不在于和她发生关系,而在于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在于那不经意的瞬间触及她的灵魂的美妙感觉。
也不知道这样对视了几分钟,最终还是许俏寒不敌邢枫的眼神,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意,然后伸出一根指头刮了一下脸蛋。
她的肢体语言很容易解读——你在看什么呢,不害臊吗?
邢枫也笑了,轻轻耸了一下肩,可视线还在许俏寒的身上。
这时,一个人走到了许俏寒的身边,毫不客气地坐在了许俏寒旁边的椅子上。看见他,邢枫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这个人,是他不想见到的人——严飞。
看见严飞,许俏寒的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她似乎和严飞说了一句什么,但隔着一段距离,再加上台上台下发言的声音,邢枫根本就听不见。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再问我,我也回答不出来了。”王进远的笑着说道:“我想,你们早就想将我这个老头子赶下台了吧?好吧,不用你们开口,我把这个发言台让给你们最想采访的人,他就是邢枫,现在让我们欢迎邢枫发言吧。”
会场里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却不知道是在感谢王进远结束了他的发言,还是欢迎邢枫上台发言。
听到王进远念他的名字的时候,邢枫就莫名紧张了起来,再加上掌声一催,他就更紧张了。这时,他看了许俏寒一眼,许俏寒冲他温婉地笑了笑。就是这一笑,他仿佛得到了一种神秘的力量,心中的紧张也顿时减轻了许多。他大步向发言台走去。不就是站在台上讲几句话吗?它还有初入金乡村时面对致命病毒可怕吗?
咔咔咔,闪光灯闪个不停。
邢枫避开那些晃眼的闪光灯,对着话筒说道:“我就是邢枫,我没有稿子,所以我的话不会很多。我会回答你们的问题,你们可以提问了。”
很简单的开场白,就像是他的人一样,简单直爽。
他的话音落下,好几十个记者都举起了手来。
邢枫指了许俏寒身后的一个记者,“这位记者朋友,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呢?请讲。”选择这个记者,是出于一种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可以看见许俏寒的原因。
被邢枫点中的记者说道:“邢医生,看上去你很年轻,你是已经成年了呢,还是未成年呢?”
邢枫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等会儿这个记者招待会结束之后我再给你看我的身份证吧,现在请你问与病毒相关的问题。”
“不是的,我问这个问题就是与病毒有关啊。”被点中的记者面带讥讽的笑意,“之前的媒体报道你是一个中医,将你和你的医术都吹得非常神奇,可我是一个有常识的人,中医比西医要难一些,而就算是学西医,也得好几年的时间,你这么年轻,怎么让人相信你的医术啊?所以,站在我的角度,我是不相信你攻克了病毒,你的那些事迹不真实,我怀疑很多关于你的报道都是炒作,是这样的吗?”
邢枫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这已经不是质疑了,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讽刺打击了。他的视线忽然落在了严飞的身上,严飞的脸上与那个记者有着相似的讥讽的笑意。他忽然明白了过来,这多半是严飞用钱买通了记者,要他当众出丑!
果然,他刚刚想到这点的时候,不等他回答问题,也不等他点谁来提问,又一个女记者牙尖嘴利地道:“是啊,我还听说你自己制的药丸卖一百元一颗,这简直就是天价药嘛,你有报物价局批准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是暴利销售,是违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