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真不是装的,那老乞丐确实是个傻子。”站在店门外的面铺老板突然说道。
沐云诗好奇的问道:“老板你知道那个老伯伯是什么人吗?”
面铺老板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第一次见到这傻子,还是两个月前的事,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突然就抢走一位客人的面条,追都追不上,跑的太快了!后来这傻子就开始频频在附近出没,一出面就是抢吃的,不管是什么,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哪怕是孩子手里的糖葫芦,他都会抢来吃。后来附近的大伙对其忍无可忍,想联手将他擒住,然后移交官府,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们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件事?什么事啊?”沐云诗更加好奇起来,便干脆坐在了长凳上,想听面铺老板继续诉说。此时正好过了饭店,面铺客人渐渐稀少,老板也清闲下来,见这姑娘想听,也就坐了下来,开始讲了起来。
“本来啊,我们附近几户人家都聚在了一起,想商讨抓住这疯子的办法,因为他跑的实在太快,都想个法子把他围堵起来,再一起出手将他绑住,然后移交官府。可是说好的一起想办法讨论细节,结果西户卖杂货的吴老六却一直沉默不语,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顾虑,就问他是怎么想的,谁知他突然说道,他女儿凝一早上出城去西山的寺庙烧香,这都快傍晚了,还没有回来,按正常的点,中午差不多就该回来的,所以他一直惦记着女儿,没心情想别的事。我们听吴老六说完,纷纷责备起他来,为什么不早点说这事,那老乞丐的事可以放一放,先找到他女儿更要紧。”
“吴老六的女儿年方十八,长得还算清秀,虽说尊武城近些年治安不错,也算太平,但谁也说不准会不会遇到歹人。于是我们暂时将老乞丐的事放在一边,大伙一起出城帮吴老六寻找女儿。一伙人还没走到西山,在一条道上,就发现了吴老六的女儿正一步一回头的往前走着,等离得近了,发现凝神色古怪,头发凌乱,胸襟和衣袖处都有被撕坏的痕迹,难不成她已经被歹人我们正想上前质问,却发现在她身后十几丈远的地方,那老乞丐正贼兮兮的看向这里,似是图谋不轨的样子。这下大伙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本还以为这老乞丐只是偷吃的,现在竟然偷起女人来啦!吴老六第一个忍不住,举起手中的斧子便要冲过去,大伙也跟着抄家伙要上,都喊着非将这无耻老贼活活打死不可!然而谁能知道,这个时候竟然是凝把我们拦了下来,说我们冤枉了好人,然后又对我们说出了真相。”
“原来凝在上完香回来的时候,为了抄近道,便走了一条路,因为这条路平时行人较少,有比较阴湿,所以两旁的密林中长了不少的蘑菇,正好她上香时又带着一个装香火的竹篮,便进了林子想采一些。结果蘑菇没采多少,就发现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一脸淫笑的看着自己。”
“这个汉子本就是尊武城一个盲流,因为自幼无父无母,野惯了,在城里又没有住处,便在山里建了个茅屋,靠砍柴捕猎为生,本来他也是过来采蘑菇打算熬汤的,结果没想到就发现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这附近又是人烟罕至,便心生了歹念。”
“凝自然看出汉子的意图,一时害怕,慌不择路的朝山上跑去,且不说姑娘家怎么可能跑过一个汉子,那盲流对这附近地形也是更为熟悉,没一会就被抓了住,然后被那汉子强行抱回自己的茅屋,意图不轨。巧合的是,这一切都被老乞丐看在了眼里。”
“那老乞丐虽然平时经常偷抢食物,但主要还是以山间野果为生,有时就干脆住在山里,而这次他出来采果子,正好看到那汉子将吴家女儿掠了去,便一路跟着来到茅屋处,在汉子将要作恶之时,一拳把他打晕了过去,把凝救了出来。但也是奇怪,那老乞丐救凝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能欺负女人’,但凝想感谢他的时候,他又说‘不要靠近我,美人都有毒’什么的,因此不敢靠近凝,但好像又不放心凝一人回家,便远远在后面跟了过来。”
“我们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后,先是找到那茅屋,将盲流绑起来移交了官府,然后又给老乞丐松了很多吃的已做感谢,然而他依然是一副傻愣愣的态度,我们也才确定这人不是乞丐,而是疯子。因为他救了凝,所以我们也不好再赶他走,尽管他还是经常会抢吃的,但也时不时会做些好事,比如有一次张秀才的爹上房修瓦,结果一步心踩了空,就要从房檐上滚下来,他那把年纪要是真摔了下来,估计也就没命活了,然而就是在这紧要关头,这老疯子不是从哪里突然就窜了出来,接住了秀才他爹,让他保了一明。类似的事情还有一些,反正这老疯子人傻了点,但除了喜欢抢吃的外,也没什么大毛病,还时不时会做些好事,想来在他没疯之前应该也是个大好人,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才变成这副模样,挺可怜的,所以我们便接受了老疯子留下的事实,有的时候我们见他来了,还会主动给他点吃的。”
面铺老板终于讲完,看云清还有些不愉快,便笑着说道:“这位兄弟也不要生气了,我再给你煮碗面,不要钱。”
“那感情好,谢”云清刚要道谢,沐云诗却摆了摆手,说道:“多谢老板好意,不过我们有事要离开了,就算了吧,那老疯子挺可怜的,两个烧饼而已,吃就吃了。”说完便拉着云清往外走,弄得他相当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