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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管事的带领下,两人又回到了前院中。
老吴的安排也算迅速,两人从三进返回二进厅堂时,其间相通的几处过道别门,都应经布置了守卫,而二进院落中,也早已安排了三十余名身手了得的族兵护卫。
三十甲士沿着长廊厢房依次排开,五步一隔,将整个院落给围了起来,而通往别院的侧门处,亦有四名身高体壮的兵士伫立,大有一夫当关之势。
待到两人回至院中主房堂厅时,司马徽和兰左使已在其中休息片刻了。
这个堂厅并不大,布置也比较简约,三尺高台在堂中一侧,台上摆着一方木案,司马徽和兰左使二人隔着木案相对而坐,好似正谈论着这木案上的熏香是何香料。
而在台上靠墙的一侧,则是一展檀木屏风隔断了厅堂,使得屏风之后又留出一方,屏风之上,纹饰朴素典雅,精雕细琢,并有阵阵幽香,沁人心脾。
“既然人到了,就把周遭情况讲明一下吧!”
司马徽见林潇云和叶凌两人走进来,看向兰左使道,同时,撑在背后倚靠上的手臂扬了一扬,示意二人入座。
“设座!”
兰左使唤一声老吴,然后便见数名仆人手持草蒲,轻步进屋,设置好席位后,又悄悄退出。
而老吴则从厅堂一侧取出一卷宽约丈余的帛布,在台下铺展开来,慢慢呈现在四人眼前。
这是一幅地图,但图上却并没有多少山川城池,只是四处遍布着一些规规矩矩的方框和直线,仔细一看,便能知晓,此为建康城池的地图。
地图制作精良,城墙大道,函门里闾,俯首可见,内城王殿,兵营河流,也特意标出,甚至连窄巷小院,酒肆女闾,都载有记录。
“兰府位于城池东北方位,距王殿不过半刻钟的行程,离北城门也较近,驾车慢行,三刻钟便能出城。”
老吴手中握着一支竹竿,立于一旁,将竹竿的另一头点在地图上的一个方框上,开始向四人讲明周遭情况。
“出兰府北门,前行百余步,拐过一道街角,便是高氏宅院。”
老吴手中的竹竿向上移动,点在了一方院落处,然后接着道:
“高氏西南方位,隔三个市闾,原为何氏府邸,然而,两个月前,周氏出面,买断了此处宅院,现周氏次子周翎,已迁至此处。”
“高氏高氏?!”
兰左使口中念叨有词,也暂时打断了老吴的话,沉吟良久后,终于脱口而出一句,道:
“高氏宅院本就在此,无可厚非,然而,周氏选择此时入手何氏府邸,定是别有他意!下去后严密监视周氏府邸,另外,周翎此人也要严加防范!”
“遵命!”
老吴抱拳行一礼后,又准备接着介绍,却被司马徽一句话打断了:
“重点介绍一下周围的世家宗族的情况吧!”
老吴手里的竹竿这才又点在了地图上,接着道:“兰府西边一里之地,则为鲁氏宅院,其南半里,是王氏偏院,东门与兰府西墙仅隔两条小道”
王氏在建康城中的府邸不下于五座,而此处的偏院丝毫算不上豪华奢贵,亦不是离王城最近的一处。
然而,王氏的家主王燮,却在半月前就搬到了这方宅院之中,同时还有大量私仆家兵屯于此处,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在颍川,兰左使得知这一消息时,也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担忧焦虑,想必是心中早已有了万全之策吧。
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一直是兰左使的主事风格,此番建康之行,也定然是万无一失,因此,在得知兰府周遭的氏族,几乎全是敌对势力时,兰左使和司马徽两人脸上,也丝毫没有意外和不安。
“而至于兰府南方,出南门前行数百步,再左拐,穿过一条闲市,则是慕容质子府。”老吴将竹竿点在一处不大的宅院上方,停下道。
“慕容质子慕容阁?”司马徽自言自语一句,盯着地图上的一方院落,玩味的一笑,神色冷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