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琼勾道:“我觉得,先生可以再寻一只牛耳,找来三宫竞争者,把此牛耳放下,表示自己的牛耳是天子所赐,但是学宫的牛耳可以使得各位自己争取……”
她的想法很中规中矩,而一般的权臣也基本上都是用这种手段来安抚人心,说不上多高明,但起码释放出一种善意。
项燕表示,先生不能缩头,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不如效法大禹的涂山之事,把它们先整过来,服不服,来个下马威再说,再同时表示这都是天子的意思。
也就是说立威我来,背锅天子。
王翦则就简单的多了。
“干脆默认得了,不表态,不说话,先生可以行祭酒之事,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这也是一种办法,以不变应万变。
李斯想了想,道:
“我有一个想法,先生,这涂山之会,开还是要开的,但是可以让他们自己放弃争夺祭酒的权利,算是倒着逼迫他们……”
至于这个逼迫的方法,那自然是有的是方法。
李斯的建议,和杯酒释兵权差不多一个意思。
这是一种极高明的方法了,而且还不得罪人。
程知远点了点头,心道不愧是李斯。
而这时候,韩非出来了。
因为说话不利索,刚刚韩非就一直在写东西,现在举着简犊递了过去。
【先生有引荐权,鲁仲连先生等人,不愿意自己去做,那先生已执天下士人牛耳,先生去引荐,不就行了吗?】
【谁若是想去,谁便去了,告诉他们,不想去周宫做官,先生还可以推荐他们,去秦,去赵,去楚,去齐,这天下太大了,总有适合他们的地方!这下,他们还会有怨言吗?】
【他们想去吗?当然想!但他们又不敢去,因为去了,他们留在学宫的一切痕迹,迟早都要没有,漂泊在外的无根的浮萍,又哪里能活的惬意久远呢!】
【他们留下,那就必须要尊奉先生!】
韩非这一招以退为进,耍的更是厉害到了极点!
李斯想了想,觉得韩非的这个也好得多,这是真正让别人心悦诚服的法子,反正天子现在没有威严,你们谁有能力且不服气的,我来帮你推荐,各个君王都卖个面子,你去就是了!
不去,那就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了,你得好好想下!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也都是很不错的方法,韩非的最好一些,其他人,亦各有千秋。”
程知远说着,顿了顿,突然便是道:“不过,你们的法子,还是都离不开一个避字!”
“为什么要避?”
程知远看着目瞪口呆的众学生,张开双臂,拥抱天空与太阳!
“这牛耳执下!正合我心意!奉天子之命,我拿的堂堂正正,俯仰不愧于天地!”
“这一执,是把我身上枷锁尽去,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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