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儒门众圣(下)(1 / 2)

剑颂 淡水鲈鱼 0 字 2020-06-15

 乐正展袖一振:“仲尼不喜欢郑国的乐曲,但民众庶首却觉得好听,仲尼不喜欢郑国人穿紫色的衣服,郑国人却并不介意朱红与紫色的区别。”

“仲尼不喜欢的,郑国人都喜欢,仲尼喜欢的,郑国人都不喜欢。”

乐正此时的话,几乎是语惊四座!这儒家正统的大会上,他为八脉一脉之主,也曾师从曾参学道,但如今说出来的话,却是先把孟子骂作何不食糜的昏聩傻子,再把仲尼批驳成孤一人的老腐朽,这不仅是让许多人面色诡异,亦有圣人面色难看至极!

程知远行了一礼:“这个故事,您是听过的。”

子思道:“讲吧,我知你素来以诡辩之术著称,倒也看看你这小舌头,比不比得上张仪那厮!”

程知远摇头道:“也是,也是,到底是小孩子般的诡辩,那我也要说一个小孩子赌气的把戏,不知道子思先生能不能解?”

“我踩着刀剑想要传道,不想让世俗的刀剑阻挡我,那我便穿上了铁靴子。”

子思道:“南华玩的小孩子的把戏而已,那是惠施咄咄人才嘲讽他的。”

程知远当时就是一愣。

子思:“当然可以,在熊捉住鱼的时候杀掉熊。”

程知远:“鱼和熊掌岂能兼得?”

子思道:“对我来说,我过河,河水大且急,有一根独木桥,我左手拿着一个装水的瓦罐,右手提着一捆沉甸甸的麦子,我两个都不想放下。”

“子思先生说君子之道为中庸,君子的言行更要符合中庸,这是上中庸,是以天命为根本,但子思先生确定符合中庸的标准是什么?”

荀子看着他,言又止,两人的思想既有相同处,又有不同处,古人与今人的交锋在此时已经呈现,而程知远在众人不言后,开口了。

“这便是《中庸》!”

“天命之谓,率之谓道,礼在我,道在我,天命则在我,我以天命约束我,不为他人所用。”

“但君王喜欢的,不是正确的,道不可为他们所掌握。”

子思对荀子道:“天下之道,纵然只有一瓢,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才能获得,荀子的儒,太高了些,君王喜欢听的,只有最后一句。”

“不错,制天命而用之,故而谁得到武王钺,谁就可制约天命为己所用。”

荀子话落,子思开口了。

“天能生物,不能辨物,地能载人,不能治人,是故当制天命而用之!”

荀子不恼:“追根溯源,儒是什么?那本是第一批该知晓道所何在的人。”

荀子的话落下,立刻就有人失笑,嘲讽道:“荀子乃当世圣贤,可听听,你说的是什么?你说的,有道,知道,明道的人,那是神中的圣人,穷天也不可近,何况仲尼与我等?”

“现在的儒家……没有道。”

“是天行有常,在道之中。”

“列星随旋,月递炤,四时代御,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不见其事而见其功。”

“道是一个很玄的东西,它无形无相却又确实存在,主宰着天地万物运转的规律,我们的儒,礼,也在道之内,天礼正是把礼融入天道之中而产生的。”

“生死是道,适周是道,颠沛流离也是道,直至最后,鹿邑一见,仲尼知道了礼,也懂得了道。”

“是仲尼真的在问礼吗?不是,他在问道。”

“仲尼一生行礼,知礼,却四问穷天,礼在何处。”

“第四次,是鹿邑,此次之后,穷天西出函谷,自向天界去了。”

“又问礼所在。”

“第三次,是在南沛,此时,仲尼已至半百之岁,游历天下,重见穷天,便是唏嘘不已。”

众圣贤都消了气,转过头来看着他。

荀子:“这是穷天的答复。”

“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

“仲尼第二次见穷天,是将适周前,又问礼所在。”

“仲尼答,丧葬有礼,穷天却说,礼在棺材里。”

“穷天则言:你看到的礼是什么?”

“仲尼答,是有的,穷天不言,至第二户,第三户,仲尼愈发不解。”

“穷天不答,只是带着仲尼去给一户人家出丧,仲尼在一旁看见有人哭喊,穷天问仲尼,丧葬有礼吗?”

“穷天人间之名,号为李聃。仲尼适周,初问穷天,礼所何在。”

“鲁昭公七年,经由昭公引荐,入洛邑,藏书中,昭公领路,仲尼彼时年有十七,初见穷天。”

“昔年,仲尼求礼于穷天,四见李聃。”

荀子不偏不倚的发表自己的想法:

“儒者当求道。”

毕竟荀子可以说,是继仲尼之后,办教育机构办的最成功的人了,甚至从私学办到了齐国官方,又从齐国官方把名声打到了天下七国,如今更是三宫合并之后的一把手,大祭酒这个校长的位置,那可不仅是肥差这么简单,新学宫的分量,可是十分可怕的。

而另外一边,争吵的声音也逐渐低微下来,众人虽然没有骂够,但是荀子这位作为当世唯一重点教育大学的校长,这帮人虽然都是古人,荀子是后人,但是面子还是必须要给的。

荀子开口回应了。

“道。”

荀子看到了另外一边的混乱,便也点了点头:“也是,便先说一说吧。”

“不过现在,荀子还是先发表一下正在谈论的问题看法,不然,怕是那边要骂处火气,出去斗一斗了。”

陈良道:“也当慎断。”

仲梁向陈良发问。

“陈良,事后你要与我细说、明言。”

这要是学坏了怎么办?不成不成。

这让仲梁子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稷下学宫之事曾有些许听闻,但听起来不过是泛泛之交罢了,或许有那么一丝欣赏的意思,但怎么……还有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