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不远处,之前他所看到的那个衣衫古拙的少年,也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小姑娘的离去。
那青年是司马夝,那小姑娘,是萧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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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有放卷?”
又是三天,稷下学宫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十六天了,估计太学都要放榜了,稷下学宫怎么……”
诸学子们已经变得十分焦虑,驻扎点内,也听不到前些日子的杂谈,余下的,基本上都是在谈论稷下学宫为何不开宫的事情,多数是猜测与推敲,皆不负责任。
“不行,等不了了!”
一位士子站起来,面色苍白。
“前些日子,我便听说了故土的战况,说秦军已经打到了我们那大聚,我因为等着学宫开卷,到现在还没有回去,现在等不了了,若是学宫一直不放卷,我....我.....我怕是连家人的尸骨都收敛不回来了!”
“岂能如此,不当人子!”
这是韩国的一位士子,秦国此次主要攻击的目标,就是韩国。
要把韩国纳入掌中,作为在南世的桥头堡与战争跳板。
韩国士子的焦虑可想而知,每一日,在稷下学宫多待一刻,那就是多一份煎熬。
一头是理想,一头是现实。
也有其他的韩国士子在这里,他们同样很急躁,但不少人还在等待。
但这一位显然已经等不了了。
“如果不是秦国……实在不行,和秦国和了吧……”
“和?秦军打过来,就是来抢地的,你要是和了,秦国就有了跳板,到时候其余五国联手,我们韩国还想好过吗?”
“你哪里的士宗啊,唇亡齿寒的道理不懂吗,当年虞国之灭……”
“我是懂,可国君……未必懂啊。”
这句话便是意味深长,却也是迫于形势。
于是那位韩国士子终究还是没有留下来。
这是遗憾,也是正确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学宫的考试可以来年再战,但是亲人的尸骨却不能来年再收。
他的离去仿佛是开了个头,很多人追随他的脚步,纷攘而去。
在第十七天的时候。
稷下学宫,开宫了。
清筠紧紧皱着的眉头顿时舒缓开来。
他大步上前,准备取分发的卷宗,但身边也有一道瘦弱身影跟上,他转过头去,看到正是之前那衣衫古旧的庶学子。
只是这时候,他忽然两眼瞪了起来。
他看到那个庶学子的衣服,翻开的古旧领口后面有一抹尖锐的黑色。
清筠忽然想到了什么,并且感到极为刺眼,他上前去,拍了拍这个少年的肩,后者转过身来,却被清筠掀起了白领。
“你!”
他的神情瞬间就有些扭曲。
“青鹞,黑燕!你这家伙……白衣衫,原来非南世人,你是秦人!”
此话一出,无数还沉浸在学宫开宫中的士子们,立刻齐齐转头望来。
清筠一把抓住少年的衣襟,双眼充血,而秦国少年满眼惊恐,双手都不知该放在何处,只是死死抱着手里的残破竹简。
“我……我只是来考试的……”
秦国少年害怕的不能自已:“我……我没有恶意,真的……”
清筠则是狠狠扯着他,用尽力气,把他直接摔翻在地上。
少年以头触地,磕的满面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