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你会如何处置我哥哥?”金蝅突然没了胃口,她甚是担忧哥哥的未来。躲闪了这许多年,若还是被阿祖抓住,可真是枉费心机。
“蝅儿,你是知道的,按照族规,金螝是要受烈火焚身之刑的。”阿祖闭上眼,痛苦地说,金螝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对手,也是这辈子唯一的好兄弟,他也于心不忍。
“那我宁愿他永远待在太师府。”金蝅低着头,不让骆勿峎看见她的眼泪。
“蝅儿,还是有办法救你哥的。”阿祖轻轻搂住金蝅的肩膀,想要安慰她。
金蝅抗拒地推开他,哭得更凶,“我不许你说出来。”要想救哥哥,她必须回苗疆继承圣女之位,与阿祖成婚,才能赦免哥哥的罪孽。但如今,她的身,她的心,都属于骆勿峎,她做不到。难道,这就是她无法躲避的宿命吗?
骆勿峎有些不解地看着金蝅和阿祖,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他发现自己比想象中在意金蝅,这让他甚是烦躁。从始至终,他都觉得,他对她的依赖只是因为女儿蛊,并不是因为爱她。可是此刻,他有些犹豫了,真的是这样吗?人的嘴会说谎,可是心却不会。
“阿祖,你能不能当作没有找到我哥哥的行踪?”金蝅哀求着阿祖,她自私地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同时也想要哥哥安全无虞。
阿祖摇摇头,“蝅儿,我是苗疆的族长,我不能。”阿祖拿出短笛吹着忧伤的曲调,他心中最清楚,他一心追查金螝的下落,并不是为了立威,至始至终,他都是想逼她嫁给他。他不是神明,做不到无私而伟大,他只想拥有蝅儿,那个他从小爱到大的姑娘。
金蝅痛苦地扑到骆勿峎的怀里哭泣,她逃避了太久了,终究还是要面临抉择,是选择心爱的人,还是选择疼爱她的哥哥。从小到大,她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如今一下子要让她背负这许多,她当真是难以承受。只是该长大的,还是要长大的,逃避并不是解决的良策。
“骆勿峎,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金蝅抬起头,稍稍离开他的怀抱。
骆勿峎有些讶异地看着金蝅,印象中她总是娇俏可爱,笑脸迎人,这样悲伤的她,让他很不习惯。他跟着她远离人群,远离阿祖和骆嘉离。在一个大树下,她娇小的身体背靠这大树,低着头,沉默了好一阵,才缓缓道,“骆勿峎,我们就此别过吧。”
骆勿峎震惊地看着金蝅,这个追了他一路的姑娘如今终于要放弃他了。但他的心说不出的酸楚,似有些不舍。
“你放心,女儿蛊,我会帮你解了,从此我们一别两宽,永不相见。”金蝅拿出随身的匕首,扯开衣襟,在心口的位置划了一道口子,用小瓶装了几滴血,递给骆勿峎,“这便是女儿蛊的解药,月圆之夜子时,用你自己的心口血与之混合服下,便可解女儿蛊。”
骆勿峎皱眉,不太同意她如此伤害自己,便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替她抹上,并帮她整理好衣襟。这样的动作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他一点都没意识到,如今他这样的行为已经不合时宜。“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回苗疆完成我的宿命,与阿祖成亲啊,这不也是你一直希望的吗?”金蝅有些苦涩地看着骆勿峎,她看出看出他眼中的不舍,可是如今她只能选择视而不见。最终,她选择放弃自己的幸福,换哥哥一世平安。
“嗯。”骆勿峎只沉吟了一声,他不知该对金蝅说什么,心中莫名的发闷。
“骆勿峎,愿此生我们不复相见。”金蝅潇洒地转身,他没看见的是她泪两行的可怜模样。
骆勿峎想伸手抓住他,可是他迟疑了,此刻金蝅的离去正是他之前一直盼望的,对,就是这样。
金蝅跟阿祖耳语了几句,阿祖别有深意地望了骆勿峎一眼,便跨上马,带着金蝅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