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锐见翟永祥行事不急不缓,好似对秋鸿毅的伤势漠不关心,生气地责备道:“翟阁主,我们可是为天鹰宗的事情在卖命,天鹰宗这般见死不救是何道理?天胜境和大祭司的三个儿子可都不是好惹的!”
翟永祥轻咦一声,施施然背起了双手,他等着娄锐把秋鸿毅抱起来,安置在新刷出来的软榻上,方才轻缓地问道:“娄堂主,秋老道是什么德行,你还不了解吗?”
翟永祥不耐烦跟娄锐多说,他挥手打出繁复的手势,两人附近的墙壁上,忽然出现一片略微模糊的影像,“娄堂主,你且好生看着。”
影像中正是秋鸿毅躺在躺椅上,发射符纸偷袭三人的景象,图像虽然模糊,但丝毫不妨碍娄锐看清楚是秋鸿毅自作自受,再度受伤,重伤倒在了地上。
这还没完,翟永祥等这段影像结束,继续打出手印,把秋鸿毅最先开始受伤的影像也施展开来给娄锐看了,娄锐涨红了一张脸,责备翟永祥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翟永祥见娄锐还知道脸红,便轻描淡写地提议道:“我想要跟娄堂主打个赌,赌秋老道醒过来之后,必然会栽赃在我们三人的身上,所有的不是都是我们的,他就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我若是赢了,我也不要其他的彩头,我只想要请娄堂主好生想一想,这样的大祭司还值得信任和托付吗?这样的秋家会引导天胜境走向何方?”
“我若是输了,我依旧会同意让天胜境派人来此地修习阵法,如何?”
娄锐真不敢跟翟永祥赌,他有七成的把握,他一定会输!可若是不赌一把,也实在不甘心,他不堵,以秋鸿毅的所作所为,天鹰宗必然不肯再让天胜境派人来此修习阵法。
“好。”他勉为其难地答应道:“我跟你赌。”
“翟阁主,归,不管大祭司如何行事,看在我今日竭尽全力帮助天鹰宗杀敌的份上,天鹰宗对天胜境也该开一面。”
翟永祥笑了,他转身伸手指向正在疗伤的高天和童悦两人,“娄堂主着实幸苦,你先想看童堂主如何受伤的吗?对天胜境开一面,对飞云门可会公平,我能让他们不追究大祭司居心叵测的偷袭都不会容易。”
“娄堂主也想想我的难处,人在做天在看,一饮一啄都是因果。娄堂主就没有想过天胜境落入如今境地的因果吗?还是非要闭起眼睛耳朵,一直装傻下去?”
“依我看,天胜境并不需要修建大祭祀台。”
“我们三派中,飞云门的阵法造诣理当最高,他们愿意替天胜境设计灵兽防护大阵,大祭司为何要拒绝?天胜境女人,男人的无端毙命,真的和灵兽犯境相关吗?”
“深海中的妖兽和这里的野人,难道不比天胜境的灵兽更厉害,为何我们两派的人就没有无端死人的威胁?”
“重建大祭祀台,一次空前绝后的血祭就能让天胜境彻底太平吗?天胜境跟我们两派到底有什么不同,天胜境的危机到底在哪里?”
翟永祥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娄锐冷汗淋漓,他身为天胜境炼器堂的堂主,岂能没想过这些!就算在天胜境的时候想的少,出来了这一趟,听了他们两派的诸多提醒,他还能不警醒吗?
可是,他能怎么办?
天胜境牢牢地掌控在秋家人的手中,不,准确地说是天胜境积重难返,为了保住年轻人的性命,谁也不敢真拿性命跟秋家人对赌。
娄锐到底是天胜境的堂主,他极其诚恳地解释道:“确实是有因才有果,因果既已在,岂是轻易能够更改?谁知轻易改弦易辙,会不会招来更大的祸事?我们身在其中,只能选择伤害最小的方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