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三日,安国公和她的大伯父,显然不想让她知晓更多的安家事,半点底细都没有跟她透露。今日她看出来了,就连秋敏行都比她知晓得更多。
这是因为她是个女子,连安家的人都自觉把她排斥在外,不重视她么?
好在她还有飞云门的消息,幸亏她在飞云门学会了一身武功,不假他人之手,她也能替自己讨回公道。
下面的寝房中,除了粗重的呼吸声,半点其他的声音都没有。
安馨半点都不着急,她来晚了,没有听见郭尚德是派人去哪里,若是她猜想得不错,他是派人去诚王府,或者是邹侍郎府,她的运气就太好了。
她一边调息,一边想着心事。
原以为必然会等待很久,半个时辰不到,她就听见了轻微的异响。
安馨警觉了起来,以这里到诚王府的距离,以刚才那人的武功,不该是那人回来了。这是有其他人来了?
安馨猫着身子,轻捷无声地向着刚才说话声响起的地方近了近。借助着下面房间内灯火的暗影,和防守隐身双重阵法的遮掩,躲到了郭尚德寝房最中间的屋梁上。
她刚才选择的位置,正是偷听之人都会选择的地方,她怕无意中被人撞破了行藏。她不相信,没有阵法的遮掩,其他人还敢像她一般地躲到这里。
安馨向下望了一眼,一眼就把屋里的情形看清楚了。这些人在房屋布局上都没有什么新意。
靠北墙的位置是一张胡桃木的架子床,床帘的阴影中,郭尚德正在闭目沉思。安馨之所以确定他是在沉思而不是睡着了,是因为从她到来起,郭尚德的呼吸节奏并不曾变化过。
东边边,进门的右手边是一张圆桌配两张圆凳,桌上放着暖窠和茶杯。西边边,通往耳房或者是洗漱间的门边,靠墙立着一排衣柜。南窗下,放着一张长条桌,桌上放着铜镜和梳妆盒子。
安馨快速地收回了心神。片刻之后,从她刚才藏身的地方传出了极其轻微的声响,安馨垂眼敛目,连半丝眼风都没有溜过去。
习武之人五感灵敏,若是来人比她武功更高,她一眼看过去,难免会引起来人的警觉,打草惊蛇之下,或许她就不能多旁观一场热闹。
安馨很笃定,接下来定然会有一场好戏。
郭尚德官居吏部右侍郎,他能坐到这个位置,他的书房能少了秘密?今日她看到的消息是,郭尚德的书房被贼人偷窃一空,郭尚德却自称没有损失重要的物事。
怎么可能?
眼前,她直觉到来自三个不同方向的气息的变化,想来很快就能证实她的猜想,或许不要她动手,都会有人杀了他,让她白白地捡个便宜,
没容她多想,一抹黑影从她的下方闪过,落到了郭尚德的面前。郭尚德并没有察觉有人来到了他的面前。来人近前一步,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向着郭尚德的喉咙抹去。
安馨吃了一惊,来人是刺客,一声不吭就要杀人!
‘叮’一声轻响,一枚暗器击中刺客手中的匕首,刺客连退三步,挥手一蓬暗器,向着刚刚击中他匕首的方向飞去。
意料中受伤的声音并没有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