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安排何人接洽此事?”李裹儿面容刚毅起来。
沈佺期上前一步,“是鸾台舍人韦淋”
“哼,狗屁的鸾台舍人,若非大兄保举,不过是条米虫”李裹儿恨屋及乌,对韦家人也看不过眼,“可有法子与他教训?”
“鸾台……”沈佺期咂咂嘴,有几分畏怯,“鸾台侍郎敬晖,是太平殿下所属,不好造次”
李裹儿眉头一皱,眼波微微迷离,叹叹气,“那便罢了”
“李重俊那奴儿,得了洛州牧的官衔,洛阳府尹韦汛与司马崔澄不睦,你去设法,打着那奴儿的旗号,给韦汛下点绊子”
“韦淋在鸾台之外,若有马脚,也一并发作了,只莫要让他们安生”
沈佺期登时眉飞色舞,“郡主高招,臣这便去张罗”
两人都没有考虑李重俊的处境。
沈佺期快步离去,李裹儿独自立在原地,面上有哀戚,有牵念,更有愤恨,美如画的面孔撕扯扭曲,心中纠结难定。
她再不想要承认,也要面对现实,东宫式微,她的力量太过弱小,能做的,只是发火撒气,并不能实质性改变什么,若是武三思和韦氏真达成了协议,她实在无力挣扎,但让她向权策或者太平公主服软求援,她却也拉不下面皮。
“来人,传话给千金殿下,就说我有意将百鸟裙制作工艺相赠,请她设法来见”
这边厢,权策迈开大步,行走如风,眼看将到明德门。
迎面却有一行人挡在前头。
“大郎,来东宫一趟,不来见见本宫和太子,可是失礼了?”韦氏笑吟吟的,脸色却并不好看,有些煞白,两侧有两个宫女搀扶着,娇喘细细。
“见过太子妃”权策躬身行礼,从容立定,“臣不敢扰了二位殿下清净,太子妃既是挑理,臣愿认罚”
“咯咯咯,且随我来,瞧着我怎生罚你”韦氏娇笑连连,拉住权策的手,便将他引到了旁边的暖阁中。
“今日你来的不巧,身子不爽利,本宫便换个法子伺候你”韦氏将身边人都赶了出去,双膝跪在地上,春情荡漾,伸手便要去解权策腰间玉带。
权策伸手按住,将她扶了起来,随口道,“这个关节,当小心在意身子,却是不宜想入非非”
韦氏站起身,接过他捧上的热茶,却又转手放回桌案上,像条蛇一样使劲儿缠绕着他,激动索求,鼻息咻咻地道,“想入非非,岂是能自控的?本宫见了你,便与那夜中了媚药无异”
权策一时无语。
良久,韦氏整理了衣襟,漱了好几次口,看似无意地道,“裹儿年岁将满二八,正是出嫁的好年纪,只是寻个如意郎君,却是不易,说起来,还都是你个冤家折腾的,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权策面上阴了阴,缓步与她错身而过,口中却是平稳如故,“裹儿有太子妃和太子疼爱,哪里用得上我?”
听他推辞,韦氏却长吁了一口气,又是媚态毕露地缠了上来,“你个冤家,却是狠心得紧”
权策心有猛虎,面上分毫不显,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