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秉德眼睛瞪大,隐隐然有兴奋之色,他这所谓的书房,外间人来人往,并不保险,“先生随我来”
两进的小宅,并不大,沿着小径疾行,到了宅子中的小马厩,这里在宅院最深处,养着三匹枣红马,甚少有人过来。
“将军这匹宝马良驹,能为将军效劳,却是有福分”老记室夸赞了几句,自袖口拿出一张纸,递了过来,轻声道,“这上头,画着一幅画,将一坛写着剑南烧春的酒浆,倒入一个大海碗,只是这装着剑南烧春的坛子怪异了些,像是装药酒的小瓶,远处还有一扇门开着,老朽百思不得其解,将军且收着,老朽这便告辞”
老记室是个怕事的,出于心底良善,不忍将此事昧下,但终究不愿受到牵连,健步如飞,想来不会再来点卯当差了。
“剑南烧春”武秉德旁的没有听进去,但是剑南烧春却印象深刻,那是权策的独门商路,其中定有玄机。
武秉德按捺住心中翻涌,强自镇定,将纸条撕碎,拌入草料中,负手回到前院书房。
“主人,门外来了个人,鬼鬼祟祟的,将这个东西放在门外,就跑了”门房苍头捧着个盒子进门来。
打开一看,里头有一张纸,上面写着首诗词模样的几句话,“我有一坛酒,足以慰风尘,今日把示君,赠饮戎行人”,落款大咧咧写着权策二字。
还有一个酒坛,与图画中一样,是瓶子的模样。
“呵呵”武秉德摆手,令苍头退下。
这坛酒到了,谁会来开门?
没有让他久等,傍晚时分,一乘绿昵马车来到门前,安乐郡主李裹儿下降。
武秉德齐集府中上下,恭恭敬敬将李裹儿迎进府中。
李裹儿一路皱着眉头,以熏香锦帕掩住口鼻,显然未曾想到,又是武家宗亲,又是权策夹带中人,武秉德会过的如此寒酸。
“武将军,新安县公举荐你担任夏官侍郎,我听闻你不擅文牍,读写尚可,难成文赋,更不用说诗词,可能胜任?”
“武将军,人贵有自知之明,有些事,并非有强梁襄助,便能心想事成的,与其自取其辱,不如后退一步,东宫必有所回报”
“武将军,我话已至此,成与不成,你今日须与我个说法”
……
李裹儿额头青筋隐现,她迂回的、直白的,都说过了,武秉德仍旧油盐不进,竟然面带笑意,斟起了酒?
“武将军,你也是皇族贵家子,东宫我有两个姐姐,尚未婚嫁,若是有缘,能成佳偶也未可知”李裹儿加重了筹码诱惑。
武秉德举起了杯子,闻言顿了顿,眉头怪异的动了动。
皇家女,啧啧,真当有谁稀罕不成?
仰脖,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