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鼻头,他脑子发散,突地想起了个问题,大兄为何将他与裹儿成婚的年限定在四年?转念一想,又自己找到了答案,大兄与云曦嫂嫂都是订婚两年后才成亲的,自己是小的,翻一倍也是寻常,只是到了崇行那里,岂不是要八年?怕是要早点给他定个年纪小些的,若不然,怕要糟糕。
武崇敏紧迫感满身,将自己的忧虑说给权策听,惹得权策哈哈大笑,肃容道,“你且记下了,咱家娶妇也好,嫁女也罢,女子未满十六,绝不可行”
武崇敏见他说得郑重,虽不晓得内情,还是正色应下。
待两人回到天水公主府,权竺已经回来,没有进门,在门房候着,却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个远方的客人,吐蕃世子赤德祖赞。
见到权策询问的视线,权竺摊摊手,一脸无奈,他下值出宫,便碰上了守候多时的赤德祖赞,死磨硬缠,要到公主府来当面致谢。
“权家兄长,赤德祖赞多谢你的美言,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挂在城门口了,这是救命之恩,只要赤德祖赞的血没有流干,就一定会记得”赤德祖赞单膝跪地,一手抚胸,想来是吐蕃的隆重礼节。
权策苦笑一声,弯腰将他扶起,他这个时候来,真心无脑,给权策和吐蕃有所勾连的谣言,加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注释。
“不必多言,世子来者是客,便一道用晚膳吧”人家来道谢,总不能拒之门外,权策延请他入府,为他引见了家人。
赤德祖赞一一见过,悄悄对权竺说,“你家可真是尊贵,竟然有三个公主”
他的嗓门儿即便压低,还是让席间众人都听见了,忍俊不禁。
权竺不忍他受窘,举起酒杯邀饮,“世子初次来府中做客,且满饮一杯”
黄昏朦胧,万家灯火,太平公主府的长廊水榭,灯盏飘摇,排出长长两行,如梦似幻。
千金公主与太平公主在水榭旁,隔着桌案相对而坐。
“太平,切莫如此”千金公主双眼瞪大,很是惊恐,死命摇头。
太平公主很是诧异,皱眉问道,“这只是边角之事,烈度低而收益大,大郎恐怕不会做,我为他做一弥补,千金殿下何以惊诧至此?”
“大郎不喜有人背着他自作主张”千金公主的笑容有些苦涩,“上次因你与大郎之事揭开,武三思咬着不放,颇是烦人,我自损名节,栽赃武崇训,以换取筹码,大郎便很是不悦”
“不悦?哼,都是为着他好,他还待如何?”太平公主不服气,声音却有些颤悠。
“大郎倒没有对我如何,但绝地将无字碑和无翼鸟中百余人派遣到倭国海外,权忠梳理两部事权,玉奴……玉奴几乎闲置了起来”千金公主心有余悸。
“哼,他倒是脾气大”太平公主拍案而起,雄赳赳气昂昂,“玉奴是自我府中出去的,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明日咱们一道去找他,定要讨个公道回来”
“嗯”千金公主应下,以衣袖掩口,太平公主说得硬气,却是已经悄悄转换了口风,放弃了擅自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