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处不是盘桓之地,众人寒暄见礼完毕,便驱车上马,去了轮台侯府。
权毅想来是在路上听权竺提及过,只是在门外仰头看了看门匾,便面无表情进了门,权策见状,心中有数,用午膳的时候,将隔壁宅邸的房契地契交给了权竺,嘱咐他若是权毅有意另辟居所,再将这些交给他。
午膳之后,权竺换了官服行装,要去长安留守府就职。
见次子九岁的年纪,不高的身量,却穿着五品浅啡色文官袍服,自有一股气派,权毅没有说什么,摆手让他自去,他那妾室却是眼睛大亮,将儿子拢在身前,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夫君,三郎可还未取大名呢”
权毅回过身,看了他们母子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却未开口,拂袖而去。
妾室将儿子抱紧,眼中光芒灼灼,呢喃道,“三郎我儿,你也是权家子孙,日后定也是个侯爷,也能起居八座,当贵人”
书房中,权策面前站着无翼鸟和无字碑的几个暗人。
“玉奴娘子传讯,朝中有暗流,揪着庐陵王府冒犯主人赐宅不放,试图阻止李重润等人封爵……浮在面上的大人物是魏元忠,暗地里有不少武家党羽参与其中,挑拨离间……”
“……光禄少卿李湛形迹更加可疑,去见了麟趾殿在宫外的活跃人物庞耒,庞耒与他宴饮分开之后,又见了尚衣奉御李璟……”
“李湛?”权策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冷冷一笑,李湛先去了庐陵王府,又给李璟写信卖好,现在还搭上了麟趾殿,倒是活跃得紧,真当自己是排兵布阵的棋手了,“庞耒第二次见李璟,情形如何?”
“据李郎君说,麟趾殿希望李璟与他们一同阻止庐陵王府封爵,暗含着威胁,若是不从,可能会步庐陵王府的后尘,封爵无望不说,还会有不测之事”
权策点点头,转而问道,“无字碑呢?”
“……前几日,主人赐宅旁边有人行迹鬼祟,似是踩点,属下等故意打草惊蛇,他们才散去,但昨日又出现了……”
“庞耒的私宅有暗人去了东城贼窝子,似是抓了几个人,关在了邙山脚下一处守坟人的草房子里……”
权策扶额叹息,庐陵王府有韦氏,麟趾殿有李隆基,一个女人,一个小人,活生生将平庸仁和的兄弟两人,弄得兵戎相见,不怪孔老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李湛卖人也罢,麟趾殿抓人也罢,却不该去他的赐宅搞事情,拉了李璟不够,还想借刀杀人,生怕他与庐陵王府结的仇不够深?
贪得无厌,这样不好。
“我便做一回好事也罢”权策仰着头幽幽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