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奴又是一笑,“谢将军已经有所注意,只是却有人抢在了头里,主人定是猜不到的”
权策一笑,静待她揭晓。
“是新任殿中少监李笊”绿奴自是不忍吊他胃口,紧跟着就说了出来,“谢将军发现的,李笊在殿中省安插了不少人,都是做粗活累活的,倒是不引人注意,这些人都很是关注韦团儿的动向”
权策蹙眉,心中忧虑,李笊不是个生事的性子,会跑去做这些手脚,定是韦团儿对他做过什么。
“主人,您在新安的公务已经办妥,惩戒李隆基也达到了目的,是不是要回京?”绿奴幽幽问起。
权策摇头,武承嗣、来俊臣无理都要纠缠李旦党羽三分,如今得了理,又岂会饶人?朝中斗争只会更加酷烈,作为才兴起的小势力头目,这时候非但不宜回京,反倒应该设想个法子避开,离神都越远越好。
但法子哪里是轻易能有的,权策苦笑一声,“若是没有由头,就只好回去了”
绿奴闷了会儿,鼓足勇气,“主人,奴奴今夜要留下来侍寝”
权策回身看了看她,眼神柔柔,笑意微微。
绿奴慢慢低下头,敛衣福礼,退出碧纱帐,一阵绿风闪过,便不见了。
太初宫,双曜城,东宫。
愁云惨淡。
李隆基只身一人,重新回宫,生母德妃窦氏抱着他好一阵心疼嚎哭。
他推开母亲,将一封密函递到李旦面前。
信是豆卢钦望写的,很简短,也很直白,“得权郎君提点,未在朝堂出言,侥幸避过罗网,且紧闭门户,待臣徐图良机”
“权策?”李隆基的脸阵红阵白,午夜梦回,他无数次后悔,若是那天他下了马,拜见了表兄,这一场干戈,可还会有?
“呸”旁边的皇嗣妃刘氏唾弃一口,“惯会讨巧卖乖,若是真有心,又何必派些狗腿子为难三郎?”
“妇人之见”李旦沉声呵斥,不能接见外臣,他像是被折断了翅膀的瘟鸡,只能任人宰割,只能多助力,却惹不起敌人了。
“我是不信他会安好心,一出事就躲得远远的,事后卖个顺水人情,即便他不是黑手,也不是个好人”窦氏也吐了一口口水。
“父亲,权策不日即将回京,是忠是奸,便能见分晓”李隆基神情坚毅,“如果他是忠臣,孩儿便给他下跪叩头”
李旦闻言,蓦然悲从中来,心中大恸,再绷不住严父面孔,摸了摸李隆基的脑瓜,热泪纵横。
“试问天理人心,李家,皇家,我家三郎,可是龙子凤孙呐,竟当不得权策一跪乎?”李旦心中疯狂咆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