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拿她没辙(2 / 2)

伙计笑笑,“姑娘你可真有意思,你能从上午睡到现在,别人哪行啊,那位爷早起了,你下楼前就吃过东西又回去了。”

“这样啊”,凌南依低下头,被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外头早下起了雨,青石地湿的透彻,有两个骑马的过路人正停在门口的檐下歇脚,时不时还会往里面看几眼。

凌南依盛了碗汤在喝。

这个小镇离东阳城不远,客栈里人气挺旺,身旁一直有人在说话。

“宫里消息封锁的严实,也不知道大皇子那事是真是假?”

“空穴来风总有源头,我猜八九不离十。”

事关皇家贵人的秘闻,旁边一桌的人听到后,忍不住插过话,“诶!你们几位在说什么?大皇子出事了?”

传递秘闻也是一种乐趣,那边听到有人问话,精神头更足了。

他们压低了声音,“不是,是皇上,皇上在紫兴山遇刺,听说是大皇子下的手。”

那人倒是没有人云亦云,有些其他看法,“不会吧,咱们明圣国就数大皇子最受皇上器重,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对他没好处啊。”

“那谁知道!我们也是听说的。”

意见不合那边不再搭理这边,又自己聊起来,“如果真是大皇子做的,那皇上肯定要治大皇子的罪,等他一倒,皇上跟前能重用的就剩三皇子了。”

“我听说皇上受伤后就是三皇子抢救回来的,你说吧,一个下死手,一个救人,哪个也知道好歹啊。”

“那是自然,不过按说皇上出了这种事,三皇子也该在龙床前伺候才是,不知为何我听说三皇子前几日又回了紫兴山?”

同桌的摇摇头,“管他呢,贵人们的事错综复杂,里头的我们哪里能知道。”

另一边的人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听罢,回过身就接了话,“我们就是从紫兴山那边过来的,的确看到了三皇子的人马,在翻山像在找什么。”

“真的啊?”

“三皇子放下皇上不管,难道紫兴山里头有什么宝贝不成?”

那人回话,“那我就不知道,不过今日上午我们从那边赶过来时,遇见三皇子的人马也退出了紫兴山,往东阳城方向走了。”

茶余饭后,百姓们就喜欢谈论皇族的事。

凌南依听了几句没再关注。

她重新看了看雨檐下的两个人,歇脚的时间未免太长了点。

借着举筷的掩护,她有意多瞟了两眼,那两个人目光不断转动,一直在打量周围一切。

隔一段时间会同时向对面的街上点点头。

“伙计,给我再添碗饭过来。”

凌南依站起来喊话,送上空碗时总算看清了对面街道的情况。

那边街面宽敞,没有屋檐避雨。

大概有佩着刀的七八个人披着蓑衣直接站在雨中,气势森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吃完饭天黑的差不多,凌南依上楼前让伙计送一支蜡烛上去。

只是等了很久,也没见人来敲门。

她走出屋子趴在二楼栏杆边问,“伙计,我让你送的东西怎么还没拿过来?”

“不是,不就是蜡烛嘛,小的早让人送过去了”,收拾一个几个碗碟,伙计疑惑的抬起头。

转念想了想,人家也没必要贪他一支蜡烛,三两步冲进后厨,没一会儿又跑了出来。

“对不起啊!客官!小的刚才太忙了,让后面的小子跑的腿,他没听清我的话,送到你隔壁左边的屋子去了。”

凌南依还没说话,伙计顿了会又道,“实在抱歉啊,今日下雨留客多,蜡烛不够用,刚好每个屋子配一支,您要实在需要蜡烛,正好那间屋子里的客官您认识,要不,您去讨回来?”

不是真的缺,伙计不会这样。

而且送错再讨回来,若是伙计敲门容易招骂。

每行都不容易,凌南依也没为难他,“行了,我自己去要,你忙你的吧。”

来到男人的门外时,凌南依突然想到那张冷脸,瞬间就犹豫了起来。

自从出了溶洞,他就没再主动和自己说过话,显然不太想搭理她,那这么晚敲门会不会打扰他?

不过一支蜡烛,没得用就早点歇着也行。

凌南依转身想走,只是抬起的手来不及收回,已经碰到门框上。

落手很轻,没有敲出声响,却将门碰开了一道缝隙。

昏黄的光亮透出来,她看见男人坐在床沿,上身光着,手边放了一堆小瓶子。

凌南依下意识就推门走了进去。

“谁?”男人合起衣服,转头见是凌南依,立刻露出不悦,“出去!”

案上点着两支红烛,外头檐下掌着灯,屋里还算明亮。

一方黑漆的桌子,四张同色椅子,其中一张椅子被男人拖到床边,上面放着瓶瓶罐罐。

凌南依看着男人紧抿的薄唇,显然在发怒的边缘。

若是其他人只怕早退了出去,可是她没丝毫惧怕,反而回头将门反锁起来。

男人一下子睁大眼睛,“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出去!”

红烛的光被吼的微颤,屋子里一时间静的可怕,只是迟疑了片刻,凌南依就抬起步子朝他走过去。

布底鞋,走的没有声音,男人的目光一直锁在她身上。

临近床前时,她停了下来,从黑漆椅子上拿了打开的那只小瓶子,冷面出声,“把衣服打开!”

男人双眉拧的更紧,“滚出去!”

又气又急,女人豁出去了,一把推开椅子,直接挑了男人一只腿坐上去,空着的手上来就去扯男人的衣服。

男人猝不及防,被她扒个干净。

紧实的肌肉,流畅的线条,毫无掩饰的展露出来,诱惑喷发的躯体里好似蕴含着强大又坚韧的力量。

只是被胸口那道狰狞的刀伤破坏了少许美感。

伤口周边微微泛红,看得出之前已经愈合了,是近日受到什么撞击,又有些感染。

凌南依轻轻抚上去,紧闭的双唇微张,“是谁砍的?”

傻不傻!

这么重的伤,还陪她跳进溶洞。

想起掉落过程中,被自己抓的受不了的那声放手,原来是她挠到了他的伤口。

还有落地后,碾灭火折,独自躲在黑暗中的喘息……

越想凌南依越觉得怒不可及,到底是谁砍的他?

她要亲手还回去!

男人回她,“人,我已经杀了。”

一腔怒火被浇个透,凌南依长吐一口气,突然有些恼怒他的莽撞。

她想到溶洞的事。

“我去紫兴山前没留意其中的溶洞,你们做事仔细,不可能不知道,那天夜里我突然消失在你眼前,你是不是立刻就想到我掉进了溶洞?而不是简单的小坑或者陷阱?”

明知下面危险,还是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其实有些事根本不需要刻意求证,但是女人总喜欢多此一举。

尤其一个对感情谨慎到骨子里的女人。

一旦厚重到她承受不住,她的回报也会不顾一切。

男人垂眸看着她,冷笑一声,讥讽道,“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吗?你一个女人半夜闯进我房间,还有没有廉耻心?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凌南依勾勾唇角,不仅没有远离,反而越发得寸进尺,又揽住了男人的腰。

“什么廉耻不廉耻!我坐自己男人的腿怎么了!”

男人的嘴角顿时拉下来。

女人又笑起来,“谁敢管?还是有哪条律法不允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