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欣见他眼睛红红的,似乎随时都要哭了,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倒是知道怕了,当初早干嘛去了?”
洛得才低头没说话,他现在也万分后悔啊!可是后悔有用吗?后悔就能时光倒流不进赌坊吗?他也知道这次惹了大祸,连他娘他都不敢告诉。
三房洛地本就是没出息的,整天吃喝玩乐不理家事,赵姨娘又只是个姨娘,当初要不是仗着有几分姿色勾引住了洛地,搞了个未婚先孕,怕是也进不了洛府的。
洛姜氏不器重洛地,自然而然的也不看重三房一家了。
三房姨娘要不是有洛得武,只怕洛姜氏要赶他们出去自立门户了。
赵姨娘在生了洛得才时,也是受到洛姜氏看重好几年的,只可惜赵姨娘不会教养,硬生生的让洛得才踏上了他老爹的道路,正经事不干,就惯会玩乐,所以最后唯一翻身的稻草也没了。
说话没分量,又不受老奶奶待见,洛得才知道,就算跟他娘说了,只怕也没啥用。
而且赵姨娘不理事,每每他惹祸时,她不仅不会想办法帮他解决,还会趁机嘲讽他,说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她是造了孽了才生下这么个混账的不中用的东西。
被赵姨娘说的多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更加不敢到她跟前问她该怎么办了。
他的姐姐洛可甜,平时虽然疼爱他,为人也沉稳聪明,但到底跟他一样,是姨娘生的加上又是个女娃,更不得老奶奶宠爱,在府里说不上话更加没有法子了。
所以他现在又害怕又迷茫,连找个人讨注意的都没有。
此时洛可欣正好出现,他也不知怎想的,就求起她来了。
洛可欣见他低着头,明明害怕得想哭又拼命忍住没哭的认错的可怜模样,心里的怒火也消了七八分,她无奈叹息一口气,想着这洛得才毕竟年岁也小,长与洛府深院,从小不谙世事,赵姨娘又不会教养,想来脑子城府也不甚太深,怕是被人卖了还傻笑着替人家数钱呢。
不好在责备,她软声开口:“你跟我说说,今天中午发生的事吧?”
洛得才一时六神无主,心里本也憋屈得很,正想要个人倾诉一番,听了洛可欣的话,点了点头道:“今天无聊,我便吵着让娘给了我三十两银子出来完,到了镇上的时候,我就去了茶楼听书,听到一半时,进来三个哥哥,茶楼里没位置了,他们三人便过来跟我凑桌,之后我们就聊了起来,再之后他们便拉着我去了赌馆,说是去玩两下过过瘾,我就想着,玩几下而已,就算是输了,大不了就是几十两,就没放心上,跟着他们一同去了,结果。”说到这儿,他眼泪终于止不住,哭了,哽咽着对洛可欣继续道:“我到了赌坊里,在他们三人的怂恿下,我就多玩了两把,就两把啊,那伙计就过来跟我说,我输了一万两银子了,我不认,他们便打了我一顿,还压着我摁了手印。”
说着他似乎怕洛可欣不信,把手伸出来放到书桌上,撸起衣袖指着上面乌青的伤痕道:“五姐,你看,他们把我打的。”
洛可欣朝时问天看去,见他点头,如此,他说得倒是真的。见他手臂上确实有几处乌青得要发黑的伤疤,想来是拿木棍打的,而且下手时还很重,不然是不可能发紫发黑的。
她本想说一句活该,但见洛得才哭了,实在不想伤口上散盐,便道:“好了,你这事我知道了,除了手臂上伤着了,还有哪里伤着吗?”
洛得才放下衣袖收回手到:“手臂伤得比较多,身上也挨了几下。”
被打时,他是被推倒在地上的,他们拿木棍揍他,他便用手臂护着身子了,所以手臂受伤是最严重的。
洛可欣站起来,对外头喊道:“来人。”
不一会,有个小斯小跑进来,行礼后小声问:“五姑娘何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