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银钱,一共五十两,应该够你去剑齐修习的。”向伯把箱子推向傅宁,这些银于向伯而言也是一笔大数字,只是对这个他倒是没有不舍。
“向伯,这么多,您平时自己都不舍得花用,我···”傅宁知道去剑齐是要花钱的,可她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这样一笔数目的银子。
“我一个老头子,能花什么钱?你别在意这钱多少,这是向伯的心意。”他顿了一下,又道“傅宁,向伯孤身一个,自从你来了,这日子过得才不一样了些,向伯是打心里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了,自然希望你心愿得尝,只是,你以后不管能不能进入那剑齐,都要常回来看看我这老头子,如此可好?”
傅宁掀起衣摆,给向伯跪下,磕了一个头道“向伯,谢谢您,待我如愿以偿,便回来找您,以后您就是我爹。”
向伯把傅宁拉起,“好,好,我向于华从今以后便是有儿子的人了。”说着向伯眼角渗出泪水来,忙用袖子擦去,他把箱子交到傅宁手里,道“好孩子,把这银子放好去,明日咱上街去买些路上要用的,你过几天便搭马车出发。”
“嗯,向伯,我走了之后,您还是再请一个帮工吧,您一个人我不放心。”
“好,我知道了,今晚我开心,你把银子放回房里去收好,给我去酒仙坊买些好酒来,我去杀只鸡,咱们爷俩好好吃一顿。”向伯满面红光,是真的很高兴。
“我这就去,您等我回来。”说完傅宁就回厢房,放好存银子的木箱,便出去买酒。
酒仙坊是个大酒坊,青城十分出名的,离向伯住的院子很远,在街市的旺区。
傅宁一路走去,傍晚夜风有点凉,她裹紧身上的棉袄,那是用新年前买回的粗布和棉花做的。给自己和向伯都做了一件,向伯穿上他的那件棉袄直道好看,说是比成衣坊的手工还好。
到了酒仙坊,买酒的人还不少,天凉了,酒确实是热销得很,待轮到傅宁了,她说道“店家,给我两壶赛神仙。”
“哟,小公子不好意思,赛神仙刚卖完,正让人去酒窖拿,您若是要这酒,怕是要等半刻鈡,或者您要不要换别的试试?”那店家笑着道。
傅宁答应向伯要买好酒的,当然不能食言,便道“我坐着等会。”
“好嘞,客官您稍坐,等酒来了,我立马给您包好。”
傅宁在店里等了一会,店家把酒拿来“客官久等了,这是您的酒。”
付了银子,傅宁便往回走,这耽误了一会,向伯应该把饭都做好了,她微微一笑,今后向伯便是她的家人,不论走到哪,心不再是彷徨漂泊了。
回到小院,见门是开着的,她记得自己出去时把门带上了,难道谁来家里串门了?傅宁往院里走,喊道“向伯,我回来了。”
却没有回应,难道家里真的来客了?傅宁往正屋去,一脚踏进去,眼前的情景让她心中不安,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柜子被推倒在地,难不成遭贼了。
傅宁放下酒,忙去寻向伯“向伯,向伯。”
各房里都没人,傅宁又往厨房去,刚踏进厨房,她就顿住了,身体那种熟悉的颤抖,无法抑制。向伯趴倒在地,从他的脖子开始往地上渗满了鲜血,而旁边还有一只放了血的鸡和一盆热水,热水应该是用来褪鸡毛的,水汽还在往上冒。
傅宁冲过去,将向伯翻过来,轻轻扶起他的头,看到向伯的脖子被人割了一个口子还在往外渗血,而向伯的手边有两个歪斜的血字,“宁,逃。”,这是向伯用最后的一口气,以自己的血写下的。
傅宁跪下,探了探向伯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她擦去向伯嘴角的血“向伯,向伯,你不要死,向伯~~~”
向伯却再也不能回答了,傅宁抱着向伯的头,泪水直涌,任她再如何叫唤,向伯依旧毫无反应。
傅宁抱着死去的向伯,大声哭喊,这是她自母亲死了之后,第一次这样不管不顾的发泄,她愤恨,难过,痛苦,委屈······所有混杂的情绪,无法言语。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不明白,身边的人或死或走的一个一个离开她,她刚刚还欣慰开心终于又有一个家了,不再是一个人徘徊了。
可就这么一趟买酒的来回,她在意的人又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她而去,“向伯,向伯~~~”
“为什么?老天,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傅宁歇斯底里的吼道,她恨,恨世道不容人,恨命运不公。
隔壁张婶和她的老伴听着院子的动静不对,便过来看看,顺着声音找到厨房看到傅宁抱着向伯瘫在地上,旁边一把刀,刀口还有血迹,她大喊“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
左邻右舍都纷纷过来了,这大晚上的动静不小,大家都被吵醒赶过来了。而衙门也来人了,把院子里里外外搜了一遍,一把刀,傅宁屋子里的五十两银子,傅宁身上的血迹,所以嫌疑最大的傅宁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