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黄雀在后(1 / 2)

将军,请留步 酩悦甘 4755 字 2019-12-10

 等父亲一干人等都已入座后,薛姝刚想跟着坐下去之时,永华郡主一把将她拉起,给直接拽到了旁边仅一墙之隔专为王府女主人招待女眷的一间花厅里,嘴上还训道:“你父亲他们那些男人要商议朝中大事,你瞎凑什么热闹!”

薛姝不服气的回嘴,“娘!你可别忘了女儿如今也是朝廷二品大员了!还可以上朝议事呢!”

永华郡主鄙视的瞧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就你那样,你说说你上了几回朝?”

至今都没去过一回的薛姝哑了口,想起之前圣上给她宽限了几日说是让她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可后来也不知圣上听谁说她忙于相亲奔波,怕她给累着了,反正是三日一早朝,便又派人来说这早朝她想去就去,不去也无甚妨碍。

当时薛姝一听心里就乐了,反正平时那些个早朝也无甚大事,估计也是听那些个文臣念经一般唠唠叨叨,或因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得面红耳赤,或因政见不同嘴里刀光剑影,口蜜腹剑的,实在累得慌!还不如她这种想去就去,不想去就自个儿潇洒自在来的强!

可现在一听自家娘亲如此说,反倒换了种意思,似乎被人给狠狠嫌弃了似的,薛姝自尊心一出,立马死要面子的顶嘴,“娘!那是圣上体恤呢!你看看这举朝上下有哪儿个能有你家女儿这般待遇的?!找不出来好吗?”

永华郡主拉着她,二人往主位一坐,瞥了她一眼,不留余地的打击道:“是啊!的确是找不出来像你这么好命的,你爹那般起早贪黑的,怎么也不见圣上给他休个假?”

薛姝气哼哼的瘪嘴,这能一样吗?

自家老爹可是圣上倚重的国公爷,虽然上不了战场了,可朝事却是没少,兵部的许多事务都由老爹经手的,哪像她打完仗后封了个辅国将军就闲得发慌了,圣上也丝毫没有要给她任何朝中职位的意思,这不显而易见还不是因她是女子么?

娘真坏!专戳人痛处!

母女二人齐齐忽视在场的两个外人,谈的兴致甚好。

荣国公夫人一见,一咬牙,一把将后头跟着的赵云苏拉到前头来,狠狠往地上一压,赵云苏被母亲扯得一个趔蹶就跪了下去,条件反射的刚要挣扎,耳边就传来母亲叮嘱的话语,“你要想让你祖父改变主意,将你留在京都,今日就必须得跪下跟她求情,否则母亲也救不了你!”

赵云苏咬唇,看了主位上的薛姝一眼,心里满是屈辱怨恨,从未有过哪一刻像如今这般无比的渴望,有朝一日定要将面前这个女人狠狠的给踩在脚下碾碎,让她也体会一番自己曾经遭受过的屈辱难堪!

“薛姐姐!云苏错了,云苏不该鬼迷心窍的做下那等错事,经过祖父的一番教诲,云苏已知错了。薛姐姐,求求你原谅云苏吧!往后云苏定会知错就改,再也不敢了。”

花厅中的语声一停,女子柔弱的嗓音配上那张我见犹怜的绝美脸庞,要薛姝是个男子定然心疼不已,可她不是,而且对于敌人,她的心肠向来挺硬。

“哦?那诚意呢?在哪儿?”

赵云苏一顿,仰头一望,纤长白嫩的脖颈弧度优美,又脆弱易折。

“不知薛姐姐有何要求?只要云苏能做到,定当尽力!”

望着那张的确很有资本的脸庞,薛姝踱步至跟前蹲下,像欣赏艺术品般,手指轻缓的划过那片光滑如白瓷的肌肤,感觉到了女子的瑟缩,旁边荣国公夫人的紧张,她痞痞一笑,捏住女子的下巴,轻轻的道:“我知你心中不服,也绝对没有嘴上说得好听,估计心里还琢磨着怎么报复我是吧?”

赵云苏瞳孔一缩,却一脸镇定,垂下眼帘,遮掩了眸中神色。

“薛姐姐说笑了,云苏怎会?”

薛姝起身,居高临下,眼底波澜不兴,“当日与你合谋的人并非你家三哥。”

语气肯定,眼中亦是看透一切的清明。

赵云苏袖中的拳头紧攥,虽是跪着却依然脊背挺直,低首不语。

“你祖父曾言,你天资聪颖,还由其亲自教导兵法谋略,如今想来,是我小看你了!”

“自太和门前本将军被封世女以来,你早已猜透了圣上之意,萧峥毫不遮掩对本将军的意思,加之赏功宴上太后与圣上的乐见其成,所以,你,慌了。”

“之后曹昭仪主动派人挑拨邀你同谋,怎知却正中你下怀,不但如此,为求稳妥,你主动向曹昭仪建议再拉一人下水,以混淆视听,搅浑池水!”

“以你家三哥的身份根本就不够格,况且要是萧峥毫不介意此事,反倒以郡王身份对你家三哥施压,那你所做一切自然前功尽弃。”

“那最好的,莫过于找个身份地位与郡王同等,甚至还要高的男子。可如今太子体弱,深居简出,而诸王又皆在封地,唯有各王府世子留在京都,想了想,平时有这企图,又与你走的近的,就只剩一个了。”

薛姝坐回主位,端起茶来喝了口,润润嗓子,“这人是魏王世子萧屹吧?”

地上那女子抬头,脸上绽出一抹绝美的笑来,慢条斯理举止优雅的起身,拍了拍裙摆,自顾自的坐在了位子上。

“薛姐姐也不遑多让,云苏曾以为你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呢!如今看来,也是小瞧了。”

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跪地求饶楚楚可怜的女子,现在就变了个人似的,神色镇定坦荡,举手投足皆是京都豪门贵女的矜傲,彷似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一般,毫不怯场。

薛姝挑眉,“其实你当时知道酒杯被换,却故作不知受了蒙蔽,而为了事后自证清白,临时起意将媚药的解药下在了酒里,可对?”

赵云苏抿了口茶,用帕子细细擦了擦嘴,柔媚一笑,却是不语。

“而你更是心里清楚,以常人谨慎的性子,明明知道你对我有敌意,那么你亲自倒的酒,我自然不会喝下。”